等吃完饭,田甜把洗碗的事情交给了田牧和田卓,进屋换了一身和田立松一起去医院了。
田生树也想跟着,但他现在年纪确实有点儿小,更何况到了县城也没人顾得过来他,田立松就拒绝了。
田生树十分失望的回家看家去了。
田立松骑着自行车,田甜抱着装着鸡汤的饭盒坐在自行车后座。
路上很颠簸,田甜一边要顾着鸡汤,一边心疼自己被颠的裂成八瓣儿的屁股。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田甜赶紧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我先进去问问丽丽姐在哪儿了,然后在等你进来。”
说完田甜就小步跑去找了个护士问田丽丽,还好大家对于昨天晚上半夜进医院的孕妇印象还是很深的,很快就有人告诉田甜,田丽丽住在哪儿。
田甜等田立松锁好车进来之后和田立松一起去病房里面找田丽丽,还没进病房呢,田甜就听到了惨叫声。
她顿时吓了一激灵。
田甜抱着鸡汤进了屋,田立松怕不方便就没进去,站在门口让田甜把田老太叫出来。
田甜进屋,果然看见田丽丽大着个肚子在床上哀嚎,旁边二大娘还握着田丽丽的手安慰她。
“二大娘!奶!大奶!”田甜开口叫她们。
“你怎么过来了?”田老太正坐在一旁的地上打盹儿呢,听见田甜的声音一激灵抬头就看见了她,连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拉着田甜往外边走。
田甜只来得及把手里的鸡汤递给了二大娘,就被田老太给拽出去了。
“我过来给丽丽姐送鸡汤,然后给你送饭,顺便再来看看丽丽姐怎么样了!。”田甜说道。
田老太刚想教训田甜几句,结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田立松。
“妈!我给你们送饭!你和我大娘别饿着了。”眼看着田老太眉毛要竖起来了,田丽松赶紧把手上用布包着的苞米面饼子递到了田老太手里。
田老太接过了苞米面饼子,但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你自己过来就行了呗,带甜甜过来干啥?这生孩子血次呼啦的多吓人呐!万一甜甜吓着了怎么办?”
田立松听着也知道自己有点欠考虑了,但他当时确实是没想那么多,田甜说想要过来,他就把田甜给带过来了。
在医院还好一点儿,大家都是在产房里面生的,这要是在家里嘛就自己布置一个屋子生孩子,来回儿血水啥的都端出去倒在外头院子里,有时候大家一般都会把孩子打发出去玩儿,那些血呀,叫声啊,吓到孩子们了,等收拾干净了再把孩子们叫回来。
昨天晚上事情发生的急,田老太也忘记了嘱咐家里人几句,这一个没注意就让田甜跟过来了。
“奶!没事儿,我都多大了,哪那么容易就被吓着了?丽丽姐还没生吗?不是说胎位不正,那不是要赶紧剖腹产吗?”田甜问道。
一提这事儿田老太就有点儿头疼,是得赶紧剖腹产没错,可问题是这医院里面也没有医生啊,这新一批的医生都是工农兵大学生出来当医生的,平时开个药啥的还像模像样的,一到让他真刀实枪的干了这就麻爪了。
那些护士们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剖腹产,只能先让田丽丽在病房里面这么躺着,再给她开了几瓶葡萄糖打。
田老太一看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你怎么一直耽误下去就算宫口开了那孩子也出不来,万一羊水都流进了那孩子不就死在肚子里了吗。
她想着下放的那些人里面应该有会接生的老医生,就赶紧让二大爷出去找那些医生去了。
在田老太也顾不上什么成分不成分了,把命救了才是正经的。
田甜一听,也没想到田丽丽生个孩子会这么坎坷,她听着田丽丽时不时压抑的痛呼声,心里也有一些毛躁,“不是说他们有的人会按摩,就是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如果胎位不正就把孩子给转个个儿,让他脑袋冲下,奶你不知道有这种人吗?”
田老太无语的白了田甜一眼,“你这都是搁哪听的,反正我这么大岁数可没听到有这号人物。”
她倒是有听过把手伸进去把孩子转个个儿的,不过这种的听着太遭罪了,而且那还是在孩子已经生了一条腿儿的情况下把腿儿给送进去,顺手再转孩子的。
“那我二大爷他能找着医生吗。”说实话其实像他们大队下放人的频率并不是特别多,这县城周边十个大队里面有下放的人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个大队而已,像跟田甜他们大队离得比较近的四队儿到九队儿,好像也就只有他们一个大队有顾行书这种下放下来的人。
田老太听了也十分的担心,“要是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让那些医生们来动手了。”
总不能看着田丽丽他们搁这儿干等着吧。
“实在不行我骑着自行车上周边大队问一问!或者直接去公社书记那问问看有没有医生。”田立松说道。
他骑着自行车,脚程也能快一点儿,更何况他常年跟大队干部打交道,遇见这种事了也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二大爷平时就是沉默寡言的,是一个只知道闷头干活的老黄牛,
三个人正说着呢,屋子里面田丽丽的叫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