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意侧着睡了一夜无法翻身,睡的腰酸背疼总算是熬到了天亮。
她起身穿好衣裳,将头发梳顺用头绳绑起来,这才发觉头发散发出一股汗臭味。
她本就有洁癖,加上原主又是这么不爱干净的,真心让她怀疑这次重生是不是折磨她的。
见贺书郡早已经醒了,只不过脸色难看,像是憋的很难受。
陈婉意好心问道,“是不是想上厕所?”
她顺手从床底下拿出尿壶。
“你干什么?”
“帮你脱裤子啊。”
陈婉意回答的理所当然,这种事她早已司空见惯。
可这话落在贺书郡的耳朵里只感觉到莫大的羞辱,“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他好歹也是一个男人,曾今也是一个军人,可如今竟沦落到需要靠人接屎接尿的地步。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
“你自己怎么来?据我所知你全身上下除了头能动之外,还有哪里能动?”
这话无疑是赤裸裸的揭开了他的伤疤,让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在地上摩擦。
悲愤交加的贺书郡紧咬着牙关,他痛恨自己无能,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陈婉意定定的
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能叹口气,缓和语气道,“你现在是病人,不用觉得难为情,大不了我不看就是了。”
说罢,她便开始上手为他脱去裤子。
贺书郡没脸看她,于是将头扭向一边,可陈婉意清楚的看到他眼角噙着泪水。
做完这一切后,陈婉意像没事人一样替他掖好被子端着尿壶走了出去,却没注意到贺书郡又羞又恼的脸色。
正巧这时候陈国富拉着板车来了,身后还跟着陈婉欣、陈新珉。
“姐,我跟爸陪你去向家。”陈新珉挺了挺胸膛。
陈婉欣也走到她身边,挽着她胳膊说道,“姐,你别怕,向家要是敢不还,我们就打到他们还为止。”
“没错,有爸给你撑腰。”陈国富也紧接着道。
看到他们这般维护自己,陈婉意鼻子一酸颇为感动。
前世她是个孤儿,虽然靠着自己的双手成为了医学界的顶流,可她从未体会过被亲人维护的滋味儿。
如今她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但见他们这般兴师动众,陈婉意有些好笑,向家再怎么不讲道理也不可能昧着良心不还东西吧。
可她低估了向家不要脸的程度,当他们四人来到向家的时候,向母就守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
“姓向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姐都不跟你儿子结婚了,你还想厚着脸皮把东西霸占了不成?”
陈新珉的性子可不温柔,发起火来可是要动手打人的。
然而向母可不是吓大的,钱都已经退了,东西哪能退回去?
“到底是谁不要脸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他身为男人的尊严都被你姐丢光了,这些东西就当是你姐给我儿子的赔礼,不可能让你们拿回去!”
陈婉意看着向母那张恬不知耻的脸只觉得恶心,难以想象原主怎么就看上他们家了。
她冷笑一声,看着向母一字一句道,“真是贼喊捉贼,你儿子先和刘丹勾搭,生米都煮成熟饭了,现在还想倒打一耙,给你脸了,今儿这东西你不还也得还!”
话音刚落,她便仗着身躯庞大,横冲直撞闯了进去。
指着她陪嫁的东西道,“都把这些抬上车!”
向母一见这架势,扯着嗓子就哀嚎起来,“你们停下,都停下,这些东西可是你赔给我家向东的!”
见向母如此不讲道理,陈国富也忍不住说话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向东有你这样的妈也难出头了。”
很快这里的闹剧就吸引来很多看热闹的村民,他们纷纷小声议论。
“瞧瞧,这陈家和向家又闹上了。”
“就是,也不嫌丢人。”
“要我说啊,就是这向东不会做人,好歹是个大学生,怎么分不清呢,既然婚不结了,是人家的就还回去,没骨气。”
陈婉意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向东,果然就见他脸色黑如锅底,可见他也是要面子的。
要知道,无论在哪个年代,口水都能压死人。
向东是文化人,知识分子,要面子的人,如今大家对他的言论大有贬义,他深知其中的利害。
最终只好狠狠心,冲陈家人吼道,“好,都拿走,我向东一个也不稀罕!”
向母一听,立马反驳道,“说什么傻话呢,东西都给他们,我们就不用了?”
大伙儿听听这话,好像这些东西本该是他们的一样,倒成了陈家的不是了。
“妈,让他们拿,以后等我有钱给你买更好的,咱不稀罕他们的!”
听到这话,陈家人搬嫁妆的动作更加麻利了,通通搬上车之后,向家卧室一下子就空了。
向母看着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