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前敌中央军那边的形势僵持,吴俊升带领的骑兵师则是充满了悲壮的心理。
且不说如何在对面密集的机枪火力之下渡河冲击了。
就算自己冲过辽河之后,该怎么面对错综复杂的郭军战壕和铁丝网呢?
吴俊升可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在这几天除了防御之外就在仔细观察着对面。
但越观察越觉得,自己手下的骑兵师除了发挥大范围机动绕到对方的后面,才有机会偷袭指挥部外。
像这样吸引注意力进行正面冲击,实属是在找死。
但迫于军令,也为了缓解张汉卿那边的压力,吴俊升还是下令自己手下的两个骑兵师浩浩荡荡在宽大正面上发起冲锋渡河。
一时间,手持马刀的奉军马队排着队,从几个豁口处下到了辽河之中。
而对面的郭军炮兵也是反应灵敏,照明弹在天上就没有熄灭过,将自己的渡河行动暴露的一干二净,原先可以稍微利用的唯一优势夜色现在也形成了单向透明。
修筑在辽河左岸高地上的郭军机枪阵地中,不断喷吐着火舌。
每三发装填一枚曳光弹的做法,使得在照明弹渐渐熄灭的间隙之中,也能够很轻易的看到十几条飞舞延伸着的光带在收割着骑兵和战马的性命。
这里的骑兵并不像在某款一战游戏之中有着比寻常步兵更高的血量,也没有按键可供回血和补充弹药。
他们不是什么常山赵子龙,他们只有自己的血肉之躯和身上单薄的军衣来抵挡重机枪的子弹。
可是这现实吗?
一点都不可能。
等到第一个冲上对岸的奉军骑手回头时,整条辽河往下游看,尽是漂浮溺亡的马匹和奉军尸首,血水染红了整个河面。
但登上了对岸,只是前进的一小步,对面还有着数道机枪铁丝网构成的防御阵地,并且还时不时埋设着地雷。
说起来,刘瑞麾下的飞虎军在进行防御作战时也极度喜欢地雷这种投入小回报高的武器。
只要预留好己方的进攻和运动通道,就可以大面积的铺设,形成一条警戒带与杀伤带。
还可以多重布雷,诡雷,假雷,诱雷等各种布雷方式并存,造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雷场,让人分不清楚到底下一步该迈向哪。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等待工兵前来扫雷,但现在迫于局势,根本就抽不出工兵连携带着扫雷具,一颗一颗的将地雷清除出来。
骑兵只能依靠着自身马匹带来的速度,尽可能的规避地雷的伤害。
然而,混在阵地前方的地雷阵的那些普通地雷里还有着一款十分不人道的武器,跳雷。
能够让自己肚子里的弹药跳到寻常人的胸腹部高度再爆炸,而这个高度也恰好是马匹的胸腹。
或许有的人在身上偷摸着塞了两块钢板,但是马匹并没有任何防御措施。
在短短两三百米的冲击路上,马匹被开膛破肚的场景处处可见。
许多战马并没有失去生命,他们将静静的躺在那里流血,或者嚎叫几声,但只能坐视自己逐渐走向死亡的命运。
等到奉军骑兵经受住了极高的伤亡,终于冲到防线面前时,铁丝网拦住了他们。
尽管这些奉军骑兵已经尽量挑选优质战马了,但还未改良的蒙古马种实在是无法完成驮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东北汉子,跳过一米三高度的铁丝网的行为。
而这样的铁丝网并不是只有一道,而是层层叠叠好几道,随着地势逐渐往上修建,机枪阵地被放置在那些小小的高地之上,肆无忌惮的向聚拢起来的骑兵倾泻着自己的火力。
吴俊升的骑兵作战不可谓不勇敢,许多人曾经在欧战之中和哥萨克交过手,在鸭绿江边境和日军骑兵马刀对马刀的对砍过。
而现在他们却被集中起来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消耗战。
等到骑兵们回到出发阵地时,两个骑兵师折损率超过八成,直接打没了吴俊升的老底子。
而现在那最后一个骑兵师吴俊生是怎么都不愿意拿出来了,这可是他安家立命的根本,他可不会做下一个汤玉麟!
如果说左翼方面还抢救过的话,那么右翼张作相所带领的第五军就是完全弃疗了。
第五军的主力本身就是溃退和新编练的步兵,姜向春,李桂林,李杜等几位将领也是带着手下的士兵进行过反突击,但均被郭军所打了回去。
而他们手上唯一的机动力量就是一个骑兵旅加一个骑兵团。
可问题是左翼两个骑兵师的攻击都被挡了下来,你这区区5000人的部队能干嘛呢?
更不要说张作相这位右翼的总司令早早就下达了做做样子的命令,整个右翼部队就相当于是在坐岸观火吃瓜子。
郭松龄之前秘密传播的传单此时也终于有了效果,大家也被铺天盖地的宣传和上面的不解释捂嘴弄得相信了郭松龄的说法。
许多来自吉林的士兵对于张家直接没有了好感,毕竟要是老张家打赢了,自家的田说不定都不是自家的了,要被日本人买走了。
这使得从右翼的便桥过来的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