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与杨林又要搭乘朝廷京宁线33号列车回池州了。
严几道夫妇没说什么,只不过他们的小儿子严夏带的满满当当的包裹里有一半是塞给哥俩的,让严夏大喊自己一定不是亲生的!
大舅徐庆春忙里抽空来到车站亲自送别,但嘴里不断询问的是“我的小机床什么时候到”之类的话,气的刘瑞回家后让化工厂的发货速度提高了一倍,不是想玩机械吗?那就让你好好玩!
在南下的列车上,杨林与严夏堪称臭味相投,从讨论京城中名角的唱腔优劣,到哪家楼的花魁最好看;从哪家巷子里的苍蝇馆子爆肚最好吃,到哪个地方旧货市场里真货比较多。可以说,这两个人就像两只永不停歇的麻雀,在刘瑞耳边吱吱喳喳个不停。
等到他们换乘自家江船回到池州后,杨林直接被甩到军队扩编的事务中。
刘瑞要求他将原先的新军第八镇老兵拆分开来,划分成三个步兵师的基干部分;骑兵部队上交,重新等待分配;炮兵上交,准备组建独立的火炮支援单位。
同时向欧洲各国花大价钱购买的武器弹药与生产线也在逐步到货,这下依附于化工厂的钢铁厂也独立出来,开始在太平府地区建立新一代钢铁生产基地,预计一期建成之后年产量可以达到70万吨,在配合池州等地的小钢铁厂,年产百万吨钢铁不是梦!
而严夏则开始进入苦逼的训练与学习中,带着一帮由第八镇的旱鸭子组成的第一批海军学员,开始在学院后面的小水库里学习如何游泳、划船、泅渡。
闲暇时间还得发动自己的关系,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捞人来学院任教,爪子都伸到自己的老母校去了。
刘瑞则一边趁着冬闲时期,通过发放钱粮组织大规模水利工程建设,冬日里条条水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编织成网,为来年的农业生产提供更好的旱涝保收的能力。
另一边,在已经秋收完的农田里由官府出钱补贴的方式大面积种植紫花苜蓿这种牧草之王,为买来的种马以及来年出生的小马驹们提供最好的条件。
当然,每收获1000 kg紫花苜蓿干草时,大约从土壤中带走24 kg氮、2.4 kg磷、24 kg钾和9 kg钙。因此,在紫花苜蓿的快速生长期或刈割后,应通过施肥,及时向土壤中补充损失的养分。
由于紫花苜蓿可以通过根瘤菌固氮,故对氮肥要求不高,可少施或不施;磷肥能促进紫花苜蓿根系的发育和生长,获得高产;钾肥能促进植株活力和健康,增强抗性,防倒伏。有机肥最好在播种前作为基肥施入,每亩2000——3000 kg。
刘瑞的库存中就正好有着化工厂生产出来堆积成山的各式肥料,故而农户们都欢欢喜喜的拖着装有肥料袋子与苜蓿种子的板车往家中而去。
刘瑞一向不相信所谓的四大养马地的说法,养马难道不是靠良种、优质牧草、完善管理与大规模杂交介入才能弄好的吗?为什么一提到马匹,就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中原养不出好马”,“南方是好马的绝缘地”之类的话语。
他坚信,即便是在江淮之地上,仍然能培养出优良的马种,因为眼前就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是淮北地区,一个是明治之后的日本地区。
淮北地区自古出精兵,而淮西军得以崛起离不开这里长久以来使用马匹、骡子的基础。
从唐宋时期开始,淮北之地就大规模蓄养马匹,到了明朝初年,朱元璋在北伐结束后,于洪武六年制定了六府二州养马之法,在滁州、凤阳、庐州、和州四府之地设立牧监,管理马群。到宣德年间,各州府的养马户达到了约72万丁,按照五丁养一马的比例计算,马匹员额业已超过14万匹。在南京太仆寺的辖区内,到弘治初年有约4万匹种马。
即便在万历年间马政废除之后,淮北地区仍然长期保留了大量骡马,而这也是支撑前世清末时期捻军不断突出清军层层包围,向西游动到陕西,向东扰乱山东的强大机动能力。而直到现在,淮北地区仍有区域在使用马耕,而非普遍的牛耕或人力犁田。后世赫赫有名的“毛坦厂”就是养马场。这次买来的母马也有不少就是来自于淮北。(东北的开荒过程中也离不开马匹)
至于日本,在万历年间的援朝之役中,其马匹的矮小、耐用力的低下就暴露无遗,时人就戏称日本赤备骑兵为“猴子骑狗”。
而在几十年前的甲午之战中,大量日本民用马被军队征发,肩高在一米四以下,无法胜任繁重的运输工作,大量马匹劳累致死,日本马的低劣性质暴露无遗。
大夏此时虽然军队建设一盘散沙,马政建设也基本荒废,但凭借庞大的马匹基数以及西域流传过来的较为优良的中亚、西亚马种,在军马方面反而压了日本一头。
为此在甲午战事的记载中,经常能看见夏军小股骑兵侦察队冲击日军的记载,在九连城前线,双方都摒弃了铁路等现代交通运输手段,当然也是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些。在传统的畜力运输中,夏军的补给与火力较日军更为优势,最终才实现了将日军拒敌于国门之外。
经此一役,明治政府痛下决心,在国内开展了大规模的马政改良,先设立了临时机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