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黑云逐渐笼罩了月亮,在驻地周围站岗放哨的战士不得不瞪大了眼睛,才能看清楚远一点的地方。
但没想到内务部的专门部队“铁拳”,已经趁着月色黯淡从外围摸了上来。
出发前,内务部就和对内的军情一处交流了情报,发现大部分战士都没有叛变的想法,只是说他们被朱天寿给蒙蔽了。
朱天寿利用自己团长的职务,还有自己的老底子,软禁了上面派下来的指导员与政委,然后大肆传播假消息,像什么福建战局日趋明朗,苏沪军已经攻入徽州府之类的。
将全团的信息来源全部掐断,营造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动摇了部分人的信心,让他们转换门楣,助纣为虐。
当然,朱天寿肯定不是一个人完成这项工作的,这起至今为止飞虎军内部最大规模的叛变,有着多方面的原因。
首先就是福建战局的影响,原先驻扎在庐州附近的是曾广平的步兵六师一部与吕军的步兵二师一部。但随着步兵六师被调到了福建战场,步兵二师也移驻至徽州府南部,与江西的饶州府、九江府隔界对峙,严防死守对北上移民的追击行为。
这就导致了庐州地区的防务空虚,而后便是为了填补防区漏洞,将各个县的民兵队伍进行整合,再配上从良的招安绿林,凑出了一个地方团,建制上归属庐州府武装部,而不是像正规部队那样接受总参谋部的领导。
其次便是庐州地区被苏沪方面渗透较为严重,之前就有不少商队来往于两地之间,大量情报就通过这个渠道出去了。等到刘瑞他们过来之后,商路上多了不少巡查人员,但之前的关系还在,苏沪那边政治保卫总局埋的钉子没有被清理干净。
还有就是朱天寿那个地方团里,有着大量他当年在山上的旧部,他们在被招安之后,也是老老实实过了一段日子,但在山上放纵惯了之后,回到纪律严格的部队之中,总是感觉不得劲。于是他们就开始串联起来,找上了职位最高的朱天寿,再加上庐州城内的富商地主豪绅的收买,这样一支保卫力量就被腐蚀了一半。
但最主要的还是庐州府大量干部被和平的工作环境和安逸的生活卸下了警惕性,没有对这些曾经的不安定分子保持追踪调查,没有持续性的筛查,一厢情愿的相信短时间的教化就可以让曾经的豺狼变成如今的猎犬。
庐州府的武装部领导在秦冲上门调查时还不相信朱天寿他们会造反,直到随行的军情一处人员甩出十几份文件之后才难以置信的坐下。
好在他也不是个虚伪的人,干净利落的按照组织内部流程,将自己的职权交给过来接手的临时人选,自己则接受军情一处的调查。
黑云将月亮完全笼罩起来,天地间开始吹起冷风,要变天了。
秦冲抓着一支冲锋枪,蹲在暗处,心里还在想着这次庐州府的领导班子要换掉多少。
“果然,要是不亮一亮刀,总会有人忘记了曾经的血夜。”
再想一想那些干部天真的样子,秦冲都不想吐槽了。之前都发生过这种事情了,竟然还不搞一下内部清查,也真是心够大的。
铁拳的行动队队长凑了过来,问问秦冲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再等一下,肖营长他们还在外面,要等他们就位。再说了,这天马上就要下雪了,趁着他们警惕性放松的时候,才好一把抓获。我可不想到时候一家家的搜查,搞什么狡兔三窟。”
“听你的,你更了解他们。”
时间兜兜转转来到后半夜,落下的雪在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秦冲找来行动队的队长,支援的肖营长,还有城内公安部队的警长,四方对了表,一刻钟后准时开始行动。
肖营长带着队伍摸到了明暗哨附近,几个身手了得,有过武术底子的尖刀班战士,缓缓将刺刀抽了出来,反握在手上。依靠着建筑的死角,蹑手蹑脚的靠近哨位。
趁着哨兵转过身去,战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边胳膊死死卡住哨兵喉咙,捂住对方嘴巴,另一只手将雪亮的刺刀平放在对方眼前。
哨兵惊慌失措了一下,突然发现从后面卡住自己脖子的人,用的刺刀跟自己是同款,一下子也就不挣扎了。
“这位同志,我们是飞虎军步兵四师的,刚刚从福建前线赶回来。你们的团长有谋反的嫌疑,现在我们需要解决你们团的武装,逮捕主要谋反分子。
你不用反抗,我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用的刺刀都是一样的。放心,这次行动只逮捕主要谋反分子,不会对你们这些受到蒙蔽的人怎么样的,稍微调查一下就会回来。听明白了吗?”
哨兵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战士对哨兵识时务的能力很满意,于是尖刀班的成员将自己俘获的哨兵全都带了回来,也可以说抓了几个舌头回来。
哨兵转过几个屋子之后,就发现外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蹲了好几百号人,一下子就更加相信刚才所说的话了。于是也将这些日子的情况说了出来,并指明了那些想要谋反的营连长主要住在什么地方。
在悄悄进入营区之后,肖营长的队伍兵分两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