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郡外,八万西凉士卒围城。
密密麻麻的身影,仿佛遮蔽了天空。
这些西凉士卒的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脚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望上一眼便让人心生惊惧。
此时的马腾,还不知道他的亲生儿子马铁已死的消息。
仍是纵马遥望着眼前的扶风郡。
同时感叹道。
“如此大好城池,为何不能为吾等所有?”
韩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紧皱眉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也是咬牙切齿道。
“吾韩某也想不明白,那些愚蠢的羌人为何宁愿投靠暴君小儿刘辨,也不愿与吾组成联军!”
一旁的马腾斜睨他一眼。
暗道还好那些羌人投靠了刘辨。
否则还真不清楚,你若和羌人勾搭起来,会屠杀多少西凉百姓,又有多少大汉的领土失陷。
收回思绪,又看向了眼前的扶风郡。
只见此郡仍是城门大开,十几个百姓装扮的士卒,在其中慢扫落叶。
那落叶都扫五天了,扫帚都扫秃噜皮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在干什么。
而在城楼之上。
蔡邕一遍又一遍地拂起琴弦,奏响了一曲凤求凰。
琴声和雅,却让马腾的内心烦躁不已。
他挥舞马鞭,驱散了眼前的白气,不耐烦道。
“韩老弟,你说这城中是不是根本没有士卒?这蔡邕虚张声势,大摆空城计在忽悠吾等?”
“莫非城中其实一个士卒都没有?”
韩遂捋顺了下胡须,沉吟一番,思考过后道。
“应该不至于,那羌人与汉人联合起来,想必军队的士卒数量不少。”
“而且你看,最近几日,刘辨小儿与其他诸侯都没有什么冲突,可动兵的地方不多。”
“吾还是认为,这城中就是个瓮中捉鳖的包围圈,其中埋伏了不少士卒,只等吾等进入,现在只看谁更有耐心而已。”
马腾微微叹气道。
“当真如此吗?”
“若是他真有这等兵力,为何不敢攻出城来,将吾等尽数围剿?”
“空有数万大军,却在这城中坐以待毙,这似乎不像是蔡邕的风格。”
韩遂嗤笑道。
“蔡邕不过一个老腐儒而已,他懂得什么用兵之道?只能在这里,像个铁王八一样固守,在城中多埋伏一些伏兵。”
而后看向马腾,又微微摇头,暗道这厮真是沉不住气。
而后又补充一句道。
“义兄,吾等之前不是已经识破他的计谋了吗?为何又要在此多说?”
马腾叹口气道。
“这每日驻军,不知道要浪费多少钱粮,你也知道,西凉土地贫瘠,这每日消耗的粮食,是吾麾下领地好几年的积蓄啊!”
连一些钱粮都心疼?
这马腾不过如此!
韩遂眼中闪过一道轻蔑之色,旋即消失,脸上挂起一副笑容道。
“义兄,若有宏图天下之志,何必还在乎区区一些钱粮?”
“未免叫老弟小觑了你,哈哈哈……”
听到这话,马腾也感觉有些羞臊,只好拱拱手,暂且退回到中军大帐之中。
如此又过了几日,韩遂整日只知在帐中饮酒作乐,徒留马腾一人,心思不宁,脸色都憔悴了不少。
马腾的儿子马超先忍耐不住,穿戴好铠甲冲入帐中。
看到搂着女人,畅饮美酒的韩遂,他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当即向马腾拱手道。
“父亲,已经过了许多时日,为何大军停滞不前,没有一点动静?”
韩遂醉眼熏熏,露出迷离的笑容道。
“侄儿放宽心,吾等这不是正在围困扶风郡吗?”
马超不悦道。
“都几天了?在城前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莫非每日都在听那蔡邕的琴声吗?”
说罢不理会韩遂,而是看向马腾,肃然道。
“父亲,今日是该决断的时候了,若不一鼓作气攻入城中,只恐暴君小儿反应过来,引大军攻打西凉,到时就是吾等的末日!”
这一番话,显然有些说动了马腾。
回头看了韩遂一眼。
见他又搂起一个妖媚女子,肆意游动,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气愤。
吾在此整日操劳战事。
你倒好,饮酒作乐也就罢了,还当着自己面玩女人!
一时间心中怒起,不再去理会韩遂,而是看向马超,微微点头道。
“虎父无犬子,吾马腾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
“好啊,超儿,就由你引一万西凉铁骑进入其中,先行试探一番,若是城中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出城!”
这话一出。
马超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当即抱拳道。
“父亲,等着孩儿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