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员外围在小小的院子里,这个说“我有缘”,那个说“我有钱”,喊着“我合适”“我更合适”,一声盖过一声。
到最后,就只拼嗓门儿了。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地看见了门外的林天赐,立刻调转了方向就往林天赐的方向而来。
林天赐眼疾手快的将瑶光护在了身后,瑶光两只手抓着林天赐的胳臂,一边探出脑袋,看那群人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人挤人地跟林天赐介绍自己。
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反观林天赐,神情淡然,立于人群之中,自带一股子气场,未发一眼,却颇具威严,沉静安然,更让人觉得此子不同凡响。
愈发坚定了他们要将人抢回家的想法。
员外管家们纷纷抛出橄榄枝,将自家夸的天花乱坠,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已经被这天下掉馅饼的事儿给冲昏了头脑,林天赐却十分冷静。
没有立刻应下,直说需要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叫他们留下了名帖,若是选好了,必定登门告知。
员外们也不敢逼的太紧,只能先留下名帖。
只是他们个个儿精明的很,心里都带了些小心思,留名帖的时候,这个闲说两句,那个递上礼物,务必要给林家留下个好印象。
等到将这些员外们送走,已经快要后半夜了,也难为这些员外们愿意等这么久。
送走了最后一位员外,林大郎关上了门,顾氏已经瘫坐在凳子上,瞧着林天赐不骄不躁地收拾桌子上的名帖,心中很是宽慰。
林老四过去考了那么多次院试,没一次考中的,这次也落了榜,她虽然对自家儿子有信心,但也觉得院试难,哪里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考过了。
一下子成为了十里八乡最年轻的秀才,还得了这么多员外的青睐,这一切都好似做梦一般,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林大郎进来的时候,她还在问呢,“大郎,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是我一个梦啊。”
“阿娘,是真的,大哥可厉害了,先生都夸呢,这次只是考了秀才,以后还要当状元呢!”瑶光趴在顾氏的膝盖上,眼睛亮闪闪地说着未来。
顾氏像是也被她给感染了,是啊,天赐一向是聪明的,将来肯定也有出息。
唇角抿出个笑来,叮嘱林天赐道:“天赐啊,你一向是有主意的,这些名帖你拿回去好好看看,选个不错的人家,让你爹陪你去说。”
自古以来,就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言论,读书人的地位不论何时何地都是高的。
许多富商大族都愿意出资资助读书人,林天赐这样的天才,更是趋之若鹜。
若是将来真能得中举人,甚至高中状元,那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可传成一段佳话,于那些员外而言也是好事。
况且将来乡试、会试,多的是用钱的地方,仅靠他们家未必能供得起,有人愿意出资,也是好事儿。
只是这人品名声,还需细细思量。
顾氏也是相信林天赐,才让林天赐自己选择。
林天赐应了下来,很快便选定了一户姓鲁的员外。
鲁家是书香门第,祖上出过几个有名的举人,也当过县令,后来告老回乡,做了点儿小本生意,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成了一方富户。
但也没忘了诗书礼仪,常常施粥济民,是县城有名的善人。
除此之外,因着祖上是书香世家,家中藏书不少,尤其是一些孤本,外面便是想找都找不着。
林天赐之所以选了这家,一方面是看中了其名声人品,另一方面则是看中了他家的藏书。
定下之后,鲁家也很是高兴,听说林大郎家准备搬到县城里,还直接腾了个宅子给他们,去县衙里办理了过户,当天就可以入住。
一家人对此感激不尽。
这时候回过神来,才想起该办个喜宴,好好给林天赐庆贺庆贺。
家门外,林老太看着这一家子兴高采烈的,心情格外不爽,沉着脸,却也没心思去管他们,视线直直落在村子口。
林天赐回家都十多天了,放榜都许久了,可林老四却始终没有回来。
以往林老四也时常不回家,但他花销大,没几天就要回来要一次钱,这次却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林老太有些担心,今早儿就差二郎去打听了,这会儿正等信儿呢。
没多久,林二郎就回来了,林老太一把攥住了二朗的手腕,“二郎,怎么样了,你弟弟怎么还不回来?”
“娘,您先别担心,听我慢慢说。”林二郎扶着老娘在椅子上坐下,这才缓缓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我去镇子上打听,才知道老四去州府考试,一直没回来,我又打听了跟他同去的几个朋友,才知道他们一行人考完试就去了青楼,在青楼里面吃喝玩乐了好几天,走的时候没钱付账,被扣下来了。”
林老太听闻这消息,险些晕厥过去,李氏赶紧扶着她,“娘,您可坚持住啊,您要是倒下了,谁去将老四赎出来啊?”
此话一出,林老太更家心梗了,那青楼是销金窟,这几天就花了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