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家,一处僻静简单的小院内。
“啊!”
“嗷!”
一间屋子内传来杀猪般的叫喊声,“我不想活了啊!”
徐雪凝背靠在屋外门旁的墙壁上,双手环胸,闭目养神,淡淡道:
“徐象行,你不出来,还能活命。若是敢出药缸,我不跟你说笑,真的会把你按死在药缸里面。”
“我真受不住了啊!”
此时徐象行浸泡在屋内的药缸里,屁股都已抬起大半,又咬了咬牙,乖乖坐了进去,造的哪门子孽啊!
徐象行双手死死抱住膝盖,上半身前倾紧贴双腿,满脸痛苦扭曲,哀嚎道:
“徐家族人那么多,你去找他们啊!非要折磨我?!”
“别跟我说‘你是我弟弟’之类的话,你徐雪凝若真把我当弟弟,就别管我!别管我!”
徐象行目眦欲裂,不知是太过痛苦,还是被逼的情绪已经崩溃,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徐雪凝发狠。
“折磨你?”
徐雪凝缓缓睁开眼睛,面容冰冷,沉声道:“三年前,我离家之际,就告诉你抓紧修炼,可都三年过去你仍是如此心性!”
“你是徐家少主,整天被人欺负很享受吗?你就算不替父亲分忧解难,难道不想找出杀死母亲的凶手为母报仇吗?!”
咔嚓!
一阵凛冽的寒风突然呼啸而过,树上的枯枝折断坠地,顿时让荒芜的院落,多了几分凄凉。
天地寂静,落针可闻。
屋内的徐象行缓缓直起上身靠在药缸上,紧闭着的双眼渗出两行泪水,嘴唇微微颤动,像在嘀咕什么。
他看上去不再想逃避,反而有种宁可自己泡死在药缸里,也绝不会让你徐雪凝按死的逆反之心!
徐雪凝眼眶泛红,面容变得柔和许多,心中泛起层层的悔意,生怕自己那一番重话伤害到徐象行。
可她就像是被体内奇怪的意志支配,根本不由自主,无法控制情绪!
其实自打母亲死后她并未真正要求自己弟弟做些什么,只不过每次离家游历之前,总是独处话少的徐雪凝,变得愿意多说几句,叮嘱徐象行,少吃勤练。
在十年前,徐家家主夫人,怀抱襁褓中的徐象行,在前往娘家的途中被人夺走。
随行的徐家护卫惨死,当时徐象行幸免遇难,被赶来的娘家人救下。
自此一家人都有说不出口的心事成结。
徐雪凝重新闭上双眼,让心境平稳下来,暗中运转玄气,站立修行。
屋内也不再有任何声音,也不知徐象行是在强忍痛苦还是疼得昏死过去。
不知不觉,大雪渐停,天边亮起鱼肚白。
嘎吱!
木门打开,双目无神的徐象行,拖着疲惫且沉重的身躯走出屋子。
甚至整个身体正在向外散发肉眼可见的黄绿色污浊之气,像是搁置多年的腐肉,臭极难闻!
“徐象行,还没完事,你要上哪去?”
靠在墙壁的徐雪凝睁开双眼,变回凌厉的目光,后背往后一顶,站直身体。
徐象行并未回应,脚步沉重到无法抬起,硬是蹚着埋没到小腿的积雪艰难前行。
“做事要有始有终!”
徐雪凝说话间,摘下身后的白布长剑,剑身之上的白布迅速向剑柄处收缩。
那条白布直至剑柄顶端的圆环位置留下个尾巴,顿时露出整体古朴漆黑且两面皆为钝锋的巨剑,剑柄处刻有“镇山”二字。
徐雪凝单手抛起镇山剑,去!
宽大厚重的镇山剑,迅速飞至半空当中,随后画了个半弧垂直落下。
镇山剑宛若从天而降的小山,剑尖直指徐象行头颅,极速砸下!
“徐雪凝,你还来?!”
半死不活的徐象行停在原地,原本心中憋着一股怒气,强行支撑着信念前行。
怎知徐雪凝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干脆不再挣扎,怒吼道:“徐雪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砰!
徐象行双膝深陷雪中,剑尖悬停在他头顶一指距离,竟然真的有座若隐若现的高山虚影包裹着镇山剑。
正在忍受“大山”压顶的徐象行双手也插进雪堆里,死死支撑着地面,嘴角渗出血迹。
徐雪凝又靠回墙壁,冷冷道:“徐象行,你要是个男人,就多坚持一会。”
“按......按照我姐夫的话说!”
徐象行声嘶力竭道:“我特么还是个男孩!”
徐象行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在雪地,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徐雪凝望着倒在雪地里的徐象行,露出淡淡笑容,似乎还算满意,“徐象行,能在镇山剑下,牟足力气说几句话也算你可以。”
她重新背上巨剑,上前扛起徐象行,又扔回屋内的药缸,就这样反复浸泡小胖子的肉身,只是为了逼出体内多年积攒的污浊之气。
再以镇山剑来不断打压徐象行,则是要借机锤炼其体魄,打造金刚无垢之躯。
此时院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