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筒?这是什么东西?"侯长史满脸困惑,身为文职官员,他对军中兵器的认知确实有限,因此发问。
火筒这一称呼,在大陈国是对早期火炮的俗称,由于最初的火器形制各异,其中以筒状最为常见,故而在大陈国有此称谓。在陈华记忆中的另一个时空,火筒也被称为火铳,其历史可追溯至宋朝,至元、明两代,火铳技术已日趋成熟,特别是在明朝末年,明军已经大规模配备火器。
然而,尽管明军装备了相对清军更为先进的火器,大明朝最终仍走向了衰亡之路。这使得陈华深知,武器虽重要,但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终究在于使用武器的人。这段时间以来,他深刻体会到,统治的根本在于凝聚民心,唯有使封地百姓团结一心,做到令行禁止,这才是稳固统治的基础。
当然,在民众归心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军事力量,采用更为先进的武器装备,这样的军队才能无往而不胜。
“这火筒嘛,侯长史不久便会明白它的真面目。”陈华与申洪涛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笑着说,“不过这火筒的名字实在太过质朴,不如我们就称之为火炮吧。火炮,这个名字听起来更响亮些。”
申洪涛听后略一愣神,随后点头赞同:“这个名字的确更加气势磅礴。”
申洪涛提出火炮防御策略,显然对此有所研究,陈华接着询问:“申司马既然提到火炮,是否通晓其铸造之法?”
申洪涛略显尴尬地回应:“下官对火炮的铸造并不精通,只是有幸见识过火筒,或者说火炮的威力。一发炮弹射程可达三百米左右,如若填充石弹,可造成大面积杀伤。”侯长史听罢,哑然失笑,质疑道:“说了半天,你并不知道如何制造火炮,那又如何能实现城坚炮利呢?”
申洪涛显得更为不好意思,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当前技术条件的局限性,并非身处帝都。
“你们不了解,本王却略有知晓。”陈华淡然一笑,他试图探究大陈国火炮技术是否与他记忆中的那个时代相仿,而申洪涛不清楚,他也便不再追问。
“殿下竟有这等知识?”侯长史和申洪涛异口同声地表示惊讶。
陈华点头肯定:“没有点看家本领,本王怎敢夸口死守原州!”申洪涛满脸兴奋:“倘若能在原州城墙上布置上百门火炮,并配以恰当指挥,原州城定能固若金汤。”
然而,陈华苦笑一声,上百门火炮谈何容易,火炮不同于板甲,其重量动辄数吨。在材料性能不足时,只能通过加厚加粗炮管来减少炸膛风险。虽然京州钢铁工业已取得一定进步,但铸造火炮仍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活,首先就面临材料选择的问题。
这次他计划生产火炮,自然不会满足于现阶段大陈国火筒般的土炮,那种射程仅三百米的火炮在他看来简直不堪一击。在无法确定西方、倭国及蛮族科技水平的情况下,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知识尽量提升新火炮的性能。即便如此,根据他的估算,最多也只能达到明朝末期红衣大炮的水准。
科技库中虽存有各种火炮的制造方法,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由于在京州缺乏更进一步所需的材料和镗床切削技术,制造更高性能的火炮还需要一段探索的过程。目前要生产类似红衣大炮的铜炮或铁炮,只能采用铸造法,而这需要精密的炮模制作,其难度不亚于大炮本身。
“上百门?能够造出十门火炮,本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陈华不禁叹息,火炮从零开始研发和试验阶段可能就需要耗时数月,而且火炮的操作也需要专门训练的炮兵。
申洪涛并未反驳陈华的观点,他也明白即便是帝都少府监,在当前条件下生产火炮也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京州。于是,陈华转移话题:“关于火炮之事暂且不提,申司马,对于建造堡垒,你是否擅长?”
申洪涛自信答道:“这个领域下官倒是有些心得。”古代读书人素来讲究谦逊,“略通”往往意味着精通,陈华颔首道:“这样吧,你近期去原州城实地考察一番,回来后将改造原州城防的具体方案呈交上来。”
申洪涛长途跋涉至京州,其目的正是为了实现胸中抱负,学以致用。此刻,他正面临在陈华面前展现才能的机会,他神色庄重地回应:“是的,殿下。”
侯长史在一旁微微颌首,向陈华介绍道:“对了,殿下,下官已将处理门阀余孽的任务交给了申洪涛,这一系列事务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陈华饶有兴趣地问申洪涛:“哦?看来侯长史对你寄予厚望,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门阀余党呢?”尽管申洪涛与陈华在现代所处年龄相近,但两人在心理成熟度上却颇为一致。
相较于侯长史这样的老成持重之辈,陈华更愿意与同龄人申洪涛进行交流。申洪涛从容分析道:“殿下,京州正值百废待兴之际,若大动干戈,必将造成双方重大损失。门阀势力起初只是由众多同姓大族凭借人口众多而逐渐壮大,最终形成了难以驾驭的局面。因此,对待门阀余孽,我以为首要应对罪魁祸首施以严惩,以示震慑;其次,次要参与者可发配为奴;然而剩余的大量同姓族人虽人数众多,但他们大多并无死罪,不宜过度逼迫。不如将他们分散流放至各州县,如此一来,他们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