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意思是打算单方面对抗蛮族?"侯文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华坚定地点头回应:"是的,这次本王决定要亲自守护我的封地,时局险恶,任何人都可能背叛,唯有依靠自己最为可靠。"
赵家的阴谋、芸仪公主的算计以及民王背后的策划,桩桩件件都在警示陈华周围危机四伏,无人可信。
侯文辉再次劝谏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大陈国倾尽全力与蛮族抗衡,尚且只能以割地赔款求和,您真的认为仅凭六州之地就能抵挡住蛮族的攻势吗?"从他记事起,蛮族这个名字就如鬼魅般恐怖,孩童时期家中嬷嬷常常用“蛮子会把你抓走”这样的话语来吓唬他们,足见蛮族在大陈人心中的恐惧地位。
侯文辉的担忧在意料之中,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那时原州失守,蛮族铁骑肆虐六州腹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逃往帝州的路上,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许多尸体甚至没有了头颅——因为蛮族以人头作为战功标志,不少蛮族士兵为了立功,残忍屠杀平民百姓充数。
这段惨痛的历史深深烙印在陈华的记忆中,那次蛮族入侵对前身陈华造成的影响尤为深刻,以至于六州地区至今尚未完全恢复元气,历经三年仍旧困顿不堪。
"本王的目标仅仅是守住原州,不让蛮族踏入我所管辖的一寸土地。"目前阶段,这是陈华力所能及的最大努力,至于主动反攻草原则基本不可能,毕竟京州现有的综合实力远远不足以挑战一个实力强于大陈国的草原帝国。考虑到人口基数、有限的军队规模、粮食储备和财政资源等因素,陈华深知现实的局限性。
"可是,真的能守得住吗?"侯文辉显得焦虑不安,"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侯文辉,陈华不悦地唤道,“这是本王赖以生存的封地,若失去封地,本王便一无所有。倘若回到帝都,不仅父皇那里难以立足,其他皇子又岂会容我安然度过一生?”
侯文辉闻此言,默然无语,深知陈华所言非虚。自大陈国立国以来,历代君王子嗣繁多,但最终能够幸存下来的皇子却寥寥无几。如今在世的仅剩一位民王和康王,其余的皇子均已成为历史尘埃。这残酷的命运轮回,此刻正降临到陈华身上。
“老奴明白。”侯文辉神情坚毅起来,“香妃娘娘曾嘱托老奴务必保护殿下,若殿下决定留在原州城抵抗蛮族侵袭,老奴定当生死相随。”
“好!”陈华赞同道,“这才是本王麾下应有的忠诚表态。”此刻他的决心并非源自鲁莽或盲目的自信,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认清了现实:他已无退路可选。唯有精心经营自己的封地,才能在这乱世中求得生存。而今蛮族觊觎他的领土,他自然无法坐视不管。
此事突发,使得陈华再无心在王府逗留,径直前往了都督府。此时,侯长史正与一位青年官员交谈。
见陈华走来,侯长史问:“殿下,您不是正在和李医师探讨医术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侯文辉紧跟其后,急切地插话道:“殿下得知蛮族将于今年秋末攻打原州。”
那青年官员面带微笑,略显疑惑:“蛮族攻打原州若是极为机密之事,殿下又是如何提前得知的呢?”
侯长史似乎也抱有同样的疑问,但他随即想起了什么,向陈华介绍道:“殿下,这位就是我之前提及的申洪涛。”
陈华目光落在申洪涛身上,再次确认般地问道:“你便是申洪涛?侯长史称你智谋超群,那么不如你来为本王分析一下,面对蛮族的威胁,应当如何应对?”
"对敌我双方都有深入了解,才能确保每战必胜,申洪涛,请问殿下是如何得到这个情报的呢?" 申洪涛不亢不卑地询问。
陈华与侯文辉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将翠永前来告知赵家与蛮族可能有所勾结的事情娓娓道来。
侯长史听罢,眉宇微蹙,提醒道:“殿下,仅凭留春阁一名女子的言论,恐怕还不能完全确信其真实性,这样草率行事是否欠妥?”
陈华则反驳道:“在不确定中求生存,不可忽视任何可能性。您可还记得去年蛮族骑兵误入京州城外之事?那或许并非偶然,而可能是他们寻找目标时偏离了路线。”
申洪涛赞同并建议:“因此当前应派遣密探伪装成商队深入草原侦查,密切关注蛮族的一举一动。”
陈华进一步追问:“若此情报得以证实,我们又当如何应对?”
申洪涛沉稳回应:“殿下心里应该明白,首要之策便是死守原州,确保六州安宁。”
陈华目光炯炯,继续发问:“如果本王打算收复北方失地,又该如何行动?”
申洪涛冷静分析:“不仅防守,更要采取‘进筑之术’,即逐步向前推进修筑堡垒,同时坚壁清野,断绝蛮族补给来源。”
侯长史饶有兴趣地捋着胡须,示意申洪涛详细解释“进筑之术”。
申洪涛阐述:“对于进攻草原,粮道安全至关重要。面对剽悍的蛮族骑兵,我们必须每隔一定距离就建造一座堡垒,确保辎重能够安全运抵前线要塞。其次,由于草原骑兵攻城能力相对较弱,而我们擅长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