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馨殿内,陈汉民把玩着玻璃杯,见香妃仍心事重重,便宽慰道:“不过你不必过于忧虑,蛮族南侵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朕断不会掉以轻心。若晋王难以抵挡,朕自会调遣民王出兵援助,西有雍王,南有民王,倘若他们联手仍无法抵御,朕还有禁卫军可以调度。”
香妃原本想指出民王的可靠性尚存疑虑,但意识到这只是李皇后的一面之辞,没有确凿证据不宜提及,以免触怒对民王向来信任有加的陈汉民。“如此,妾身就放心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只希望皇上能多给予华儿支持。”香妃柔声低语。
陈汉民微微点头,似乎不愿再深谈此事,转而指着高脚杯问道:“对了,晋王有没有说明这杯子的具体用途?难道只是用来观赏的摆设?”
“华儿说这是饮酒器具,他说唯有玻璃杯才能映衬出酒液的清澈透明。”香妃答道。
陈汉民显然对玻璃杯颇为喜爱,拿在手中反复赏玩,“嗯,这话倒是有道理,确实是品鉴美酒的好器皿,只是数量似乎有些少了。”
香妃笑盈盈回应:“皇上若是喜欢,妾让华儿再送些过来便是。”
陈汉民沉吟片刻,“如今京州局势堪忧,朕怎好意思白白接受他的馈赠。”
香妃巧笑嫣然,“皇上今日的一席话胜过无数玻璃杯的价值,何谈白拿呢?”
一番交谈后,陈汉民带着玻璃杯离开香馨殿,尽管心中牵挂着如何帮助陈华应对蛮族南下的危机,他明白这不是陈华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大陈国的存亡。然而,就在三天后收到的一份奏折中,他确切了解到陈华此刻急需什么。
“诸位爱卿,你们都已看过晋王的奏章,关于蛮族勾结京州门阀计划秋季攻打原州之事,证据确凿,对此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陈汉民在承庆殿上端坐龙椅,台阶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左侧为文臣,右侧为武将,太子与众皇子位列前排。
\"皇上,蛮族年复一年地增加岁贡额度,并且已占据了幽州等要地,然而他们依旧贪得无厌,对我大陈国虎视眈眈,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意图颠覆我大陈江山。今日局势之下,再无退让之余地,唯有以战止战,才能震慑这蛮夷之辈。”一位身着紫袍的大臣挺身而出,言辞激昂。
他的观点尚未落地,另一位大臣便紧接着反驳:“秦飞大将军所言不妥,此次蛮族厉兵秣马,恐怕仅是欲再度追加岁贡数额而已,一如往年惯例,只需适当增予银两即可平息纷争,倘若贸然兴师动众,不仅耗资巨大,更将令百姓疲惫不堪,实非明智之举,请皇上深思。”
秦飞怒目圆睁,直指对方:“申大夫,岁贡之事岂可一再姑息?这些年我们付出的岁贡难道还不够多吗?蛮族只知畏惧武力却不知感激仁德,这些岁贡非但未能使其心生感恩,反而滋养了他们的兵马力量,使其更为强大。长此以往,岁贡越多,蛮族大军愈发势不可挡,他日大陈国危在旦夕,亡国灭种并非虚言,那时你申浩将会遗臭万年!”
申浩面色涨红,同样愤慨回应:“秦大将军此言过于偏颇,你可知一场战争需要耗费多少金银?又要牺牲多少士卒?关键是我们真的能战胜蛮族吗?即便是林王麾下精锐之师,在原州对抗蛮族也处于劣势,试问又有谁能在此地与蛮族正面交锋?”
“就是啊,若非每年缴纳岁贡,林王凉州被围困之时,蛮族怎会轻易撤军?” “一群懦夫,就是因为你们一味妥协才养肥了今日蛮族的嚣张气焰,真是败家子!” \"愚昧的武夫!\"
随着两人针锋相对,朝堂之上一片混乱,群臣互相指责攻击。陈汉民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口!”每次提及蛮族问题,朝中总是分化为主战和主和两派,争论不休。
自他登基以来,蛮族势力日益壮大,尤其在他初登皇位根基未稳之际,蛮族趁机进犯,连夺幽州等地。失去了山海关这座战略要隘后,为稳定皇位、争取喘息时间,他不得不与蛮族达成协议,割让幽州等地城池以换取暂时的和平。
同时,他下令重建原州城作为防线,抵挡蛮族进一步侵袭。深知即使不割让那些城池,也无法实际保全,甚至有可能失去京州乃至长江以北的所有领土。此外,民王当时亦极力劝说,加之他对蛮族的恐惧心理,最终听从主和派建议,答应向蛮族定期纳贡。
本以为如此便可暂时相安无事,但贪婪的蛮族并未满足,尽管每年都收取岁贡,仍不断滋扰边境,多次要求增加岁贡金额,使得这笔岁贡逐渐成为大陈国无法承受之重负。
而待皇位稳固后,他回首再看,发现凭借岁贡越发强大的蛮族与逐渐衰弱的大陈国形成了鲜明对比,此时朝中主张妥协的声音更是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知道这些大臣们的恐惧也正是他的忧虑所在,毕竟相较于可能失去的荣华富贵,付出一些银两似乎显得更为现实。然而如今面对蛮族再次进犯,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选择以武力对抗来解决问题。
在陈汉民一声呵斥下,众大臣纷纷安静下来。随后,陈汉民沉声道:“正如晋王奏折所言,蛮族此次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