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衍俊美无涛的脸上微沉,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请人在旁边的凉亭里歇着,至于擒雨是死是活,只能等着见分晓了。
凉亭内布置着一张红木镶云石桌,北修宴和萧辰衍对坐着,其他几人则倚栏而坐。
陆淮宁心焦不已,站在亭子下,不断往偏院内望去,脸上一片急色。
“师父,淮宁想去看看。”
嘉宁听他这么一说,也动了心想跟着去,刚要开口,就在被萧辰衍一记眼刀杀了个噤若寒蝉。
她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你去了又帮不上什么忙。”北修宴看了陆淮宁一眼,淡漠的目光移开,语气冰冷无情:“坐着,等消息。”
闻言,陆淮宁只好神色恹恹地坐了下来。
慕婉容眸色微闪,声音柔得似春水一般。
“少主莫急,王妃和太医都在呢,一定有办法的。”
陆淮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甚至还轻哼了一声。
慕婉容的笑容顿时有几分僵硬,又满不在意地
移开眼睛。
人都那样了,肯定是救不回来了,她说这话无非是想插个嘴罢了,难得见到摄政王北修宴,她多说几句话,也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她暗中观察打量着北修宴,男人的身姿挺拔修长,五官线条突出又不显刚硬,银色的发泛着光泽,近乎冰雪的冷光,令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然傲气。
慕婉容的耳根渐渐染上红晕,眸色恍惚。
这样一幅好相貌,世间少有,撇开外貌不说,北修宴的权势威望也是无人能及,这样的人物,不知令多少女子倾心,她又怎能不为所动?
若是她能攀上北修宴就好了,萧辰衍好是好,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姐姐,她就没那么重要了……
偏院的厢房里。
沈如周已经赶到了,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唉声叹气道:“不成了不成了,王妃,他耽误得太久了!”
沈如周跟没听见一样,扶起擒雨的手腕,
搭了个脉,脸色并不轻松。
此刻他的脉象虚弱,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一刻都不能耽误了,她必须赶紧把擒雨从鬼门关拉回来!
沈如周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丫鬟,吩咐她们去准备参汤,又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劳驾把那纱布递给我。”
太医不知道人都这样了,沈如周还要做什么,但碍于她是武成王妃,心中存着几分敬意,便听她的话去拿纱布了。
趁着太医转身的功夫,沈如周将手伸入袖中,从空间里取出金疮药、解毒丸、针灸工具等物。
等太医回过头来,看见突然蹦出的那些药,不由得一愣:“王妃这是从哪里……”
沈如周打断了他,“不要多问,快来帮忙!扎他的鸠尾穴,还有几处止血穴。”
太医看着沈如周,心中疑惑未消,犹疑地上前,扎了几处穴位,却不禁犯嘀咕。
床上之人已经没救了,他不会看走眼的,他行医数十年尚且没法子,这王妃年纪轻轻的,是有多大能
耐?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沈如周无视他怀疑的目光,掀开了擒雨身上的衣服,伤口十分骇人,她顿时蹙起了眉头,迅速为他的伤口清毒,剜肉,包扎。
一连串的清理下来,擒雨又出不少血,更是气若游丝了。
太医瞧着都忍不住摇头,他也想救人,但这真无力回天。
“他已经失血过多,气血衰微,王妃能治得了他的外伤,却治不了他体内的残毒,老臣不会看走眼的,王妃您还是别折腾了。”
话音刚落,沈如周一个冰冷的眼神射了过来。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论这条人命能不能救回来,都有我担着责任,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太医讪讪地闭了嘴,虽然傲气,却还是听话帮忙。
若不是看在她是王妃的份上,他一个行医数十年的太医,才不会陪一个小丫头在这里浪费时间,结局已定,还挣扎什么呢?
这时,擒雨的身子突然一抽,太医意料之中,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叹息又
冷嘲道:“王妃,人已经断气了。”
“早就说过不成的,王妃何必逞能呢?不是学了点医术,就能救人的。”
他站起身,甩甩袖子,“老臣这就去禀告摄政王。”
“站住!”沈如周喝了一声,格外冷静,“谁说他死了?”
人都没气息了!能不是死了吗?!
太医觉得沈如周简直实在胡搅蛮缠,不由得有些生气,“王妃,您当这是儿戏吗?死的还能说活不成?您要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到时候摄政王怪罪下来,老臣可不会帮您说话!”
沈如周忙着扎针救人,没空跟他废话,语气甚是凌厉,“我说了人没死,过来帮忙!揉捏他的合谷穴!”
太医被她吼得一愣,碍于沈如周的身份,只能不情不愿地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