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看着北修宴,“他不能留在这里,摄政王将他带走吧。”
北修宴探究的目光落在沈如周的脸上,她容貌绝艳,眼睛却难得的干净清澈,还有几分坚持,少见的明艳妩媚与倔强集为一体的人。
他的眸光微不可察的一暗,尚未说话,嘉宁就大声呵斥了,“不行!”
“擒雨受了那么重的伤,刚救回来,必须要静养,现在把人挪来挪去的,你成心不想他好是吧?”
慕婉容面色紧张,忙跟着附和。
“郡主说得对,现在确实不适合轻易挪动,为防止伤情加重,还是留在王府吧,等伤好些了,再送回摄政王府。”
擒雨不能走!
要是人留在王府休养,她还能找机会杀了他,可要是把擒雨带走好好养伤的话,等擒雨苏醒,道出真相,那她就完了!
萧辰衍蹙眉看了沈如周一眼,目光不满。
人在王府出了事,理应照料痊愈再送回去,这样才好平息北修宴的不满,避免与摄政王府之间的隔阂。
他看向北修宴,“还是留在王府吧,摄政王放心,本王会命人好好照料擒雨侍卫的。”
陆淮宁瞧了瞧沈如周,面露不解。
北修宴神态淡漠,漫不经心的掠过不卑不亢的女子,“为何要带他走?”
沈如周面色沉静,心底却有些忐忑,毕竟她也摸不准北修宴的脾性。
“因为有人在刻意挑起纷争,擒雨是摄政王府的人
,现在却是我,武成王妃谋害了他。”
“她想借摄政王府的手,逼摄政王府与武成王府对立,擒雨必定是她的眼中钉,擒雨死了,摄政王府必不会善罢甘休,讨要一个公道,届时我这‘谋害’擒雨的人,自然难逃一劫。”
“所以,只有将擒雨带回摄政王府,等他活过来,道出真相,才能洗脱我的冤屈,如此,武成王府和摄政王府也不会有矛盾。”
陆淮宁听后点点头,漂亮姐姐真是心思缜密。
他看向北修宴道:“师父,姐姐说的有道理,还是把擒雨带回去休养吧。”
北修宴:“依你。”
闻言,沈如周又赶忙追补道:“不仅如此,照料擒雨的人最好是知根知底的,不要更换大夫,一来免得有心人动手脚,二来同一个大夫治疗,能让擒雨更好的恢复。”
北修宴瞥了她一眼,凤眸沉沉,修长的手指微微转动了玉,“行医之人,一并随本王回府吧。”
沈如周眸有惊诧,心头猛然雀跃起来,当即应下,“是,摄政王。”
她只是尝试尝试,没想到北修宴竟真的愿意将她带走,看来他也不像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不过这样一来,擒雨的命就稳了。
慕婉容的心头顿时一凉,擒雨要被带走,沈如周还要陪同,她是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了!
萧辰衍却脸色一变,俊美的脸上阴沉了几分。
他武成王府的王妃,亲自去摄政
王府照料一个侍卫,这像什么话?
有那么多大夫,何须沈如周去?
他刚要出言阻止,忽而听得嘉宁怒喝一声:“不行!”
慕婉容紧张地看向嘉宁,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嘉宁身上。
若是这蠢郡主做了出头鸟,兴许能阻止,不然沈如周真治好了擒雨,就全完了。
陆淮宁不悦地看了嘉宁一眼,“为何不行?”
“凭什么要听沈如周的?她就是个毒妇!怎知她不是包藏祸心?”嘉宁认定沈如周没安好心。
“就算你救了擒雨,也不能洗脱你推擒雨挡刀的罪名!贼喊捉贼的事情本郡主见多了,万一你是想借着这机会,对擒雨痛下杀手呢?”
说着,嘉宁就看向北修宴,那张俊美的脸上,眸子似冰冷的深潭,上挑的眼角流露出凌厉之意,令人不可逼视。
她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可心中却越发生气。
素来冷血无情的摄政王,怎么这么听沈如周的话?一点都不将擒雨的安危放在心上。
“摄政王今日为何耳根子这么软,听沈如周胡诌几句便应了她的话?难道,摄政王有意相护?”
慕婉容心下一喜,嘉宁是个暴脾气,横起来不管不顾,只要她不依不饶,擒雨就不会被带走了!
沈如周精致的眉梢轻挑,唇角甚至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
前世的嘉宁胸大无脑,这辈子也一样,她倒想看看,堂堂郡主
究竟能说出多少作死的话。
眼瞧着嘉宁竟然责怪起北修宴了,萧辰衍登时脸都黑了,呵斥道。
“住口!胡说些什么?”
嘉宁反而瞪了他一眼,声音又抬高几分。
“我没胡说!舅舅,你看摄政王从进府开始,就一直对沈如周言听计从,这哪里还像摄政王啊,眼下这情况,怕是他们早就有一腿了!”
“所以,摄政王才会待沈如周这般好,这般顺意!”
话音刚落,众人就猛地倒吸口冷气,周围空气瞬间都凝结了一般。
郡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