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辰衍和慕婉容,已经到了擒雨的屋子。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萧辰衍眉头紧锁,眸子幽暗阴沉,似有阴云翻滚。
人怎么还没苏醒过来?
他不露神色地环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沈如周的身影,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迫切。
他迫切的想见沈如周,分不清是想确认她的安危,还是因为梦中的自己对她动了心,所以才想见到她的人。
慕婉容看着擒雨,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要是他永远睁不开眼,带着那个秘密进棺材就好了!她该怎么做,才能他变成一个开不了口的死人?
无数个邪恶的念头在心中翻涌,她恨不能赶紧杀了擒雨,就要拿着备好的毒水,想要在萧辰衍的眼皮底下给他投喂。
可突然,擒雨没有一丝预兆地睁开了眼。
“啊——”慕婉容吓得惊叫一声,连着倒退两步,彤云赶紧扶住了她。
慕婉容被彤云扶到一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不敢直视擒雨,攥着帕子心里七上八下,一股森冷的凉意蓦然攀上心头。
怎么突然就醒了,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萧辰衍暂且无视她的异样,看向床上,见擒雨醒了,紧锁的眉头
终于松动,唇角露出一丝笑。
“你醒了?”
擒雨的脑袋懵懵的,见是萧辰衍在和他说话才回神,他想要撑坐起来行礼,被萧辰衍按住。
“你伤的重,不必多礼了。”
擒雨也不客气,主要是他是真疼,动一下伤口就撕拉的痛。
“多谢武成王。”
人醒了就好,萧辰衍略一点头,朗声道:“别担心,本王会为你寻来最好的药材,你安心养伤。”
君武倒了杯茶递给擒雨。
擒雨道了声谢,接过茶小口抿着。
他摸了摸腹部缠着绷带的伤口,回忆起了当日的情景,却是一阵头疼。
而后,他的目光似有所感地望向了慕婉容,眉头微微蹙起,“你……”
慕婉容注意到擒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头一紧,她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对,对不起!”
彤云见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跟着跪下,心虚不已。
这侍卫醒了,侧妃将人推出去挡刀的事情,是不是……是不是就会捅破?
萧辰衍的眸色顿时一沉,不解地看向她,“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他的侧妃,竟莫名其妙与一个侍卫下跪,真是胡闹。
君武目光不善地打量着她,她又是
添什么乱!
慕婉容却不敢起来,她满脸愧疚的看着擒雨,楚楚可怜的开口。
“擒雨侍卫,你是摄政王和陆少主的亲信,是他们极为看重的人,却在我们王府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我们王府实在有愧,不给你一个说法是万万不成的。”
萧辰衍拧眉,脸色稍有好转,却就依旧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纵使他们王府理亏,也绝没有让他的侧妃给一个侍卫下跪的道理。
他沉声道:“婉容,你先起来,这些事等擒雨好一些了再商议。”
慕婉容却不听,挤出两滴眼泪,凄凄切切地说道:“王爷,您不要拦着婉容,否则怎么平息擒雨侍卫的不满?”
“无论如何,擒雨侍卫都是在王妃院子受的伤,武成王府难辞其咎,若是要承担责任,婉容愿意一力承担,只求擒雨侍卫能够原谅王府,不要影响王爷和摄政王的关系。”
擒雨的眉头皱得更紧,彤云也立刻语气不忍地说道。
“侧妃这是何苦呢,擒雨侍卫是在王妃院子受的伤,就算追责,也应该是王妃负责,您何必替王妃揽下罪责?”
不管侧妃要玩什么,总之附和她就对了!
兴许还能逃过一劫呢!
慕婉容以帕拭泪,不悦地看着彤云道:“你多嘴什么?王妃身份尊贵,怎能由她担责?”
她抽噎一声,又垂下头道:“我身为王府的人,王府有了麻烦,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况且我不过是一个贱妾,算不得什么,而王妃是王府的脸面,断不能让王妃去承担这一切。”
她抬头看向擒雨,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像是有些绕糊涂了,就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愿意替王妃领受责罚,只求擒雨侍卫,能息事宁人,莫要再追究了。”
她先见擒雨就是有这点好处,他对出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管是挽回补救,还是推卸责任,她都占得先机。
她堂堂武成王的侧妃,都给他跪下了,话里话外也言明了两府没必要伤和气,他要是识趣,就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擒雨皱眉看着她,一头雾水。
刚见慕婉容下跪,还以为是她害人,可现在听她这番话,意思是说,他出事,责任全在王妃?
萧辰衍听完慕婉容的话,一张俊脸颇有不忍之色,眸底神色复杂。
想起方才对她的冷淡,他不免觉得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