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沉声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一言不合就要杀她,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永安帝对贵妃的肚子寄予厚望,根本不信只有一胎,沈如周简直触犯了他的逆鳞。
他本就想除掉沈如周,她又自己找死说什么只有一胎,那就不必多留了。
“放肆!无知小儿竟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贵妃的肚子已经大得下不了地,怎么可能只有一胎?分明是你医术不精,信口胡说!”
龙颜大怒,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北修宴眯了眯眼,而门外的侍卫已经进来,朝沈如周快步走去。
沈如周当场跪下,看着永安帝。
“父皇,儿臣没有胡说,儿臣绝不敢欺君!”
前世永安帝再怎么不喜欢她,也没要杀她,现在因为一句话就要砍了她的脑袋!还真是世事难料。
但家里人还等着她回去吃饭,她不能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
两个侍卫已经上来按住了她的肩膀,欲要把她拖走。
“父皇,您若是真的担心贵妃娘娘,何不听儿臣把话说完?”
贵妃按着胸口,眼神厌恶地看着沈如周。
“还听什么?你根本就不会医术,在这里胡说八道!
”
她拉着永安帝的手,嗔道:“皇上,她就是来捣乱的,快把她拖出去治罪,臣妾再也不想看到她!”
沈如周被两个侍卫架着往外拖,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且慢!”
这道声音不高,却十分管用地让侍卫停下了动作。
沈如周抬眸望去,见北修宴那修长的身影好似暗夜下的冷月,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傲寒冽,却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没有看她一眼,冷静道:“皇上,贵妃娘娘的病,太医院诊为三胞胎,却无法治疗,既然武成王妃有不同见解,何不听她详说?”
永安帝望着北修宴,眼中划过一丝精芒,又将目光移到了沈如周的脸上。
贵妃脾气急,瞪着北修宴道:“有什么好说的?她根本就不懂医术,摄政王推荐这么一个废人,是想害死本宫吗?”
北修宴声音徐缓,语调平淡。
“武成王妃的确是臣推荐的,若是她有罪,臣也该被处置。”
贵妃的脸色顿时一凝,一时无言。
北修宴什么意思?为了维护沈如周,竟要用他的地位来压制她吗?
除了皇上,谁还敢惩处他?!
永安帝依旧沉着脸,松弛的眼皮耷拉着,
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你的意思是?”
北修宴俊美的容颜一贯的矜贵淡漠,“臣只是想为皇上,贵妃娘娘解忧,御医对娘娘的病束手无策,既有人提出不同建议,何不听听看,或许,有不同收获?”
“所以臣恳请皇上,给武成王妃一个解释的机会。”
殿内静了片刻,永安帝抬眼轻扫了一眼北修宴,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没有滔天怒意。
“那就依摄政王之言,容武成王妃解释一二。”
贵妃闻言心有不满,“皇上……”
永安帝望向她,眼神中既有安抚之意又带着几分天威,贵妃只好闭了嘴。
沈如周紧绷的弦终于松了松,目含感激地看了北修宴一眼,正色道。
“父皇,儿臣确定贵妃娘娘的腹中,确实只有一个孩子,至于贵妃娘娘肚子这么大,是脾胃气虚、中气健运受碍,清阳不升,浊阴不降,导致水湿内聚于腹部,才会形成腹部膨胀。”
为了顾及皇家颜面,她话说得含蓄,不然贵妃一听她肚子里都是水,恐怕又要大发脾气。
看着皇上和贵妃脸色还不太难看,她忙跟着说道。
“为了保全贵妃和皇嗣,必须要尽快处理,准备引产。”
“你说什么?!”贵妃惊呼出声,望向沈如周的眼神又惊讶又愤怒,“你的意思是说,要本宫提前分娩?”
沈如周知她肯定不愿,劝道:“正是,如果拖到足月再生产,会很危险。”
“混账!”贵妃怒骂一声,纤纤玉指狠狠地一指,“你就是个庸医!本宫才怀胎七个月,现在就生,那是早产,会丧命的!”
“况且本宫怀的还是三胞胎,不足月就生,必然更加凶险,你,你就是想害死本宫和皇嗣!”
永安帝面色阴沉,眼睛微眯觑着沈如周,眸底射出一抹冷芒。
“一个医者,如此妄言,其心可诛!”
北修宴神情淡漠,眸光朝沈如周身上掠去。
沈如周,“儿臣没有妄言,若要同时保全贵妃和皇嗣,引产势在必行!”
“闭嘴!”永安帝双眸中怒火翻滚,怒喝一声:“来人——”
沈如周眸光一沉,忽而听得一声:“父皇息怒!”
她听出这熟悉的声音,虽然厌恶,但还是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北修宴的眸色微闪。
萧辰衍快步走了进来,容貌俊美无双,双唇紧抿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