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曾与他多有交集,但这次进宫,北修宴在皇上面前说话很有分量,若不是北修宴三番两次地帮她说话,她怕是已经被皇上斩了,不可能争取到给贵妃治病的机会。
陆淮宁也说过,北修宴虽手段狠辣,可他心有丘壑,有家国,有大义,送药一事若托付于北修宴,或许能成。
她正想着,忽然妙冬在外头敲了敲门。
“小姐,陆少主来了。”
闻言,沈如周将药箱收起来,应了声:“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陆淮宁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姐姐,你这院子真不错啊,娴静雅致,庭院里还有这么多花,煞是好看,以后我可要常来。”
“好,我这儿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沈如周莞尔一笑,亲手为他到了一盏茶。
“不是刚分开吗,怎么又来找我了?”
陆淮宁撇撇嘴,面露不满地说道。
“刚刚师父本来是有事情要和姐姐商议的,可是武成王也在,不好说话。”
“所以,我来请姐姐到王府一叙,若是没什么事,便跟我走吧。”
沈如周眸色微动,猜测应该是为了给贵妃治病一事,“好,那就走吧。”
“妙冬,你就留
下看家吧,我去去就回。”
妙冬点头应是。
沈如周二人便上了马车。
宅院不远处的树下,长临眼看着沈如周和陆淮宁共乘马车离去,脸色十分难看。
自从宫里回来,王爷便让他盯着沈如周,没想到这沈如周如此不检点,刚从王府里搬出来,就跟别人走了,还是摄政王府的人。
难道沈如周搬出来,是为了方便和摄政王府的人联络,她是不是真的想和摄政王联手,一起对付王爷?
这不是一件小事,必须马上回府告知王爷!
……
沈如周到了摄政王府。
沈如周跟着陆淮宁,顺着游廊走来,远远地看着北修宴在庭院里,手持一柄长剑,独自练剑。
他身穿一袭玄色束腰直裰,身形挺拔颀长随剑而动,犹如鹰隼一般迅猛。
而他那张绝色容颜上,神色淡如水,冷如冰,银光闪过的刹那间,可以看到他那双,如冬夜寒星般的瞳眸。
他在院中舞剑,下人们一个个垂首站在檐下,不敢看一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沈如周却丝毫不惧,无言地看着北修宴,眸有欣赏。
听说北修宴武功高强,难逢敌手,父兄也总夸他,今日一见,确
实不同凡响。
瞧她神色认真,一旁的陆淮宁抿嘴笑了。
他凑到沈如周耳边,低声道。
“怎么样姐姐,我师父很帅吧?”
这不比那个萧辰衍强一百倍!
沈如周望着北修宴,轻笑一声,发自内心地认可。
“确实很厉害。”
陆淮宁满意地点头。
“我师父不只会剑,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用兵如神,下了战场,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实实在在的全才!”
沈如周一边欣赏北修宴,一边瞧着陆淮宁,“行了,知道你师父天下无双了。”
陆淮宁嘿嘿笑了两声,小脸一仰,满是自豪之情。
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师父那样的人,可惜他身体不好,不能跟着师父学武,不然此等剑术,哪怕学到个两分,也足够用了。
“师父能让姐姐见着身手,说明他没把你当外人。”
“是吗?”沈如周微楞,笑道:“那我还真是……”
“荣幸”二字还没说出口,忽而那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朝沈如周袭来,转瞬间已经停在了眼前。
一旁的婢女见了,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陆淮宁也微微一愣,急道:“师父!”
唯独沈如周那张绝色面容上神色,分毫
不动,眼眸像一泓秋水般清澈明亮,银白的剑光映入那眸底化为一丝冰冷。
这剑来的突然,她虽意外,却不惊慌,毕竟上辈子做过皇后的人,见识过不少风浪,这还真吓不到她。
何况,剑虽然来得迅猛,却没有杀意,而且她是他的合作伙伴,他不可能杀她。
北修宴见她不躲不闪,眼眸微眯。
“不愧是将军府嫡女,有几分胆色。”
沈如周嘴角微微牵起,一抹浅笑从她的唇间荡漾开来,她伸出手指,搭在剑身上,缓缓推开了直指她眉心的剑尖。
“摄政王过奖。”
北修宴眸色深沉,收回剑,声音平淡:“本王练剑时,不喜旁人聒噪,进屋说吧。”
他手一挥,“咻”的一声,长剑入鞘,随后转身朝书房里走去。
陆淮宁看着他的背影,又担心地瞧着沈如周,轻声道:“姐姐,你没被吓着吧?”
“没事。”沈如周摇头轻笑,跟着进了书房。
婢女递过来一条手帕,北修宴接过轻轻擦了擦,修长的十指骨节分明,泛着白玉般的光泽。
他端起备好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