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修宴缓缓扫视过去,冷冽如寒霜般的眸子落到那人身上,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永安帝注视着北修宴的动作,眸光一凝。
北修宴松开那侍卫,面色平静地看向永安帝,“皇上,不如听听武成王如何解释,再下处决。”
贵妃脾气急,直接斥责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迟迟不来,不就是畏罪潜逃!”
沈如周目光沉静地望着永安帝和贵妃,跪了下去。
“儿臣来迟,的确有罪,但儿臣并不是畏罪潜逃!”
永安帝冷哼一声,“那为何迟迟不来?!”
慕婉容和周夷简面带冷笑,等着看沈如周的好戏。
在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中,沈如周漂亮的面容上一片平静,神态自若地道:“儿臣原准备动身进宫,半路上发现有东西忘带了,便又折返回去取,这才耽误了时间。”
永安帝面色冷沉,无言地觑着沈如周。
慕婉容面露狐疑,“取个东西怎么会耽误这么久?而且皇上还下令去找过王妃,王府根本就不在府中。”
太监曹德海蹙眉,扯着尖细的嗓子厉声道:“奴才去往王妃府邸时,王妃的确不在家中!”
慕婉容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如周,“王妃竟然在皇上面前扯起谎了,这可是欺君大罪!”
沈如周冷冷看了
她一眼,在心里把她和萧辰衍这对渣男贱女骂了个遍。
一个背后捣乱,害得她不得不撒谎补救,另一个又可劲儿地想要拆穿她!
这事要是不圆过去,她可真就有畏罪潜逃之嫌!
等她先处理好此事,回头定让他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我是回王府取东西了,当初搬出来的时候,有东西落在王府了。”
“王妃倒是会自圆其说。”慕婉容冷笑一声,北修宴冷睨了她一眼,慕婉容刻薄的嘴脸有所收敛,北修宴道:“皇上,臣的确是在武成王府,找到王妃的。”
周夷简捋着胡子道:“摄政王和武成王妃,本就有联手迫害贵妃与皇嗣之嫌,摄政王现在为武成王妃作保,恐怕不能信吧?”
贵妃斜了北修宴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永安帝沉着脸没有说话,但态度很明显了。
陆淮宁气呼呼地瞪着周夷简,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胡子拔光。
沈如周惊讶不已,没想到北修宴竟也被泼上脏水了。
她的眉目间闪过冷厉,“道长,你的空口无凭才是污蔑!本王妃何时与摄政王联手,谋害皇嗣了,你的证据在哪?”
周夷简还没有来得及辩驳,北修宴就语气冷得刺骨的开口。
“本王和武成王妃从武成王府出来,多的是人看见,
轻易能查证,这么简单的事情道长连这都算错,方才皇嗣的推断,就要叫人生疑了。”
众人的表情顿时微变,意味深长。
而周夷简对上北修宴寒凉如冰又极具威压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寒颤,刚想说什么。
这时,萧辰衍匆匆迈步进来,一张俊脸神色冷峻,周身都带着一股阴郁气息。
他已经将沈如周给他喂的毒药解了,缓过来后就立即追进宫来,走到沈如周身边,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贵妃娘娘。”
永安帝冷漠的眼神从他脸上一扫而过,板着脸。
“朕正要治武成王妃的罪,你来了也好。”
萧辰衍眉头蹙起,慕婉容忙道:“王爷,王妃她说好了今日来给贵妃看病,却迟迟没有来,对皇上实在是太不敬了,现在还编出一堆理由,试图欺瞒皇上,婉容真是劝不住她。”
她面上装得十分忧心,话里话外却是在告沈如周的状。
萧辰衍一听,脸色却是一僵,他怎会不知沈如周为何没能来?但他总不能说,是他故意的。
北修宴冷静低沉的声音响起:“本王赶到王府时,武成王妃已经拿上了忘带的东西,正要出府往皇宫赶,当时武成王也在场,对吗,武成王?”
萧辰衍目光沉冷几分,看向北修宴,却终究还是
顺着他的话答道:“正是。”
慕婉容一愣,“王爷……”
他怎么帮沈如周作保啊!
沈如周不管萧辰衍的心思,立即道: “父皇,儿臣并非畏罪潜逃,真是事出有因。”
“就算如此,”永安帝声音透着威严,“你险些害了贵妃和龙胎一事,也绝不能就此揭过!”
沈如周蹙眉看了周夷简一眼,冷声道:“凌霄道人算的未必就准,而且儿臣有信心,今日一定能保下贵妃和龙胎!”
贵妃冷哼一声,语气不满道:“本宫凭什么信你?这可是龙胎,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慕婉容苦口婆心,“是啊王妃,凌霄道人说今日贵妃生子会出事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还是收手吧。”
周夷简摇头晃脑,故作高深,“贫道奉劝王妃不要一意孤行,逆天而为,害人害己啊。”
沈如周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行医靠的是医术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