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和永安帝都愣了一下,这小孩连他们都不理,竟然愿意听沈如周的。
众人也是惊讶至极,慕婉清的眼里倏地闪过一丝冷意,萧辰衍紧紧地凝着眉,俊脸绷紧了。
十皇弟年幼受宠,除了淑妃以外,连皇后都很难让他开口,沈如周能做到?
北修宴双手负在身后,深深的凝视着沈如周。
她倒是很招孩子喜欢,十皇子如此,淮宁亦如此。
沈如周笑着握着十皇子的小手,按照前世的经验,她伸出手指在他掌心画圈圈,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看到十皇子面容有几分松动,沈如周开始一步一步引导他。
“十皇弟,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好不好?”
十皇子看着自己的手,点了下头。
淑妃的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抿着唇看了沈如周一眼。
众人皆保持沉默,静静地望着十皇子。
沈如周声音很轻很慢:“奕轩,你方才是不是在放风筝?”
十皇子点头。
“有人把你推到了湖里?”
十皇子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半晌后,点了下头。
“是谁推的你,你还记得吗?”沈如周捏了捏他的掌心,让他放松后,她抬手指向妙冬,“你看,是她吗?”
十皇子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妙冬,只停了一瞬,便干脆地摇了摇头。
淑妃倒吸一口冷气,“奕轩,你没记错吗?真的不是她?”
十皇子坚定的摇头。
妙冬沉冤得雪,挺了挺背,神色愤懑地看向了聆风。
“奴婢是清白
的,是有人污蔑!”
聆风的脸色已经白得发青,身子一直在颤抖。
“奕轩,那你再看看,”沈如周不急不慢的指向了聆风,“是她吗?”
十皇子望去,目光在聆风身上停留许久,久到聆风快要窒息。
终于,十皇子点了下头,不过他的脸上又出现难色,很快地又摇摇头。
众人面面相觑,不甚理解,淑妃忙问:“奕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她?”
十皇子不说话,点头又摇头,小脸皱巴巴,似乎在纠结什么。
北修宴望着十皇子,一双冷冽的双眸里,透着幽深之色,他淡淡开口道:“十皇子,莫非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帮凶?”
慕婉容心头一震,紧紧地掐住了手心,萧辰衍似是想到了什么,深黑的瞳眸睨向了身侧的慕婉容,眸色沉沉。
十皇子抬眸望向北修宴,眼睛亮亮的,这次肯定地点了下头。
聆风身子一抖,两腿彻底软了,立即跪了下来。
沈如周红唇微勾,笑意冰冷,“贼喊捉贼,你这丫鬟,手段厉害的紧啊,竟误导皇上,皇后娘娘,险些将本王妃送进大牢了。”
永安帝大怒,眼神如刀一样射在聆风的身上,慕婉容心颤,顿时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脚用力踹聆风,“你这该死的奴婢,居然敢谋害皇嗣,还妄图诬陷王妃,看我不杀了你!”
可惜她手中无刀,不然一刀劈死她,省的等下问罪,将自己供出来。
聆风开始痛哭,“侧妃,侧妃……”
侧妃怎么能这样,她都是
为了她啊,一出事怎么只知道推锅。
淑妃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红着眼睛上前狠狠踹了聆风两脚,“贱婢!”
聆风捂着脸,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淑妃气的发狠,又看向慕婉容,咬牙冷笑,“她是你的丫鬟,你怎么解释!是不是你想害十皇子!”
众人都望向了慕婉容。
萧辰衍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晦暗地扫了慕婉容一眼,没吭声。
慕婉清也瞧着慕婉容,眼神眯着。
慕婉容顿时跪下来,一脸冤枉道:“娘娘,皇上,婉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啊!婉容也跟大家一样,才得知这贱婢居然敢谋害皇嗣,这,婉容跟王妃一样,没有谋害皇子的动机啊!”
淑妃怒视着慕婉容,“你当本宫是傻子吗?她是你的丫鬟,你怎么可能不知情!”
慕婉容拼命摇头,“真的不是婉容……”
“你竟然还敢诬陷武成王妃,原来是贼喊捉贼!”淑妃差点失去儿子,想给儿子讨一个公道,一直揪着沈如周不放,结果却是她错怪了一心想救她儿子的沈如周,被人当猴耍了,这会儿气得胸口生疼。
永安帝眸子微微眯起,怒不可遏地觑着慕婉容,“谋害皇子,还敢欺君,其罪当诛!”
“父皇,婉容没有!这件事婉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方才是偏听偏信了那丫头的话,所以才错怪王妃,婉容绝对没有谋害十皇弟,更没有欺骗父皇的意思,都是这丫头自己作恶多端!”
慕婉容快绝望了,都不敢求救萧辰衍,她瞪着聆风
,扑上去打了她两下,痛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害皇子,你还不快认罪!”
聆风被她打得直躲,眼泪蜿蜒而下,一句话都不说。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