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刚才以为你要……”
沈如周声若蚊蝇,太尴尬了,她刚才竟然会觉得北修宴要“轻薄”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努力的掩藏起尴尬,“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想多了?”
北修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深邃的眼眸看着沈如周,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
“嗯,当下疫病形势紧张,由不得我多想一些。”
沈如十分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虽然她已经在他面前出丑太多次了,但是还是要尽力挽回一点儿形象的。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要把隔离区的患者进行再次分类,分成轻症、重症、危重症三类。”
“轻症患者服药观察即可,重症患者服药的同时还要加以针灸,至于危重症病人必须派医者贴身守护,随时根据身体状况进行及时的救治。”
自来瘟疫都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请,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沈如周抛却杂念,又恢复了一贯的镇静自信,有条不紊的一一说着应对之策。
“据我观察此次瘟疫的感染者并不都是直接接触患者,有的只是在一个营帐住着,就被传染了。”
“可见疫病会通过病患呼出的浊气进行传播。应该立刻在各处用苍术和艾草进行药物熏蒸,最大程度
的避免大家感染……”
北修宴认真的听着,沈如周却蓦地住了嘴。
北修宴收敛了神色,沉声道:“有何问题?”
沈如周咬了下唇,神情严肃的看着北修宴,“王爷,我想我还是应该去隔离区看一看。”
“我现在说的这些,最多不过是纸上谈兵,还是应该实地查看一下,根据隔离区的情况再做判断,以免出现纰漏,到时候,苦的还是将士们。”
北修宴颔首,“本王随你一道去。”
“王爷,您不能去啊!这些士兵的疫病很是严重,凡接触过的人无一幸免都死了。”
秦铭急的额头直冒汗,他哀求的看向沈如周,“王妃,您也不宜去,您二位都是金尊玉贵的贵人,哪能冒险去这种地方!”
这可是要死人的啊,主子们怎么一点儿都不顾惜自身。
秦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给沈如周跪下了,“王妃,您劝劝王爷吧。这个关头,王爷不能有一点儿闪失啊,军营还全靠王爷镇着呢!”
秦铭前面的话,沈如周都可以当做没听见,不予置评,但是最后一句确实切切实实的说在了点子上。
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北修宴,还有谁能压制得住整个军营?
难不成要靠萧辰衍那个自视甚高的东西?
她
不由一阵恶寒,“摄政王,我带军医去就行了,隔离区的情况我一定处理好,请您放心。”
北修宴的眼眸冰冷,声音带着慑人的威压,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躲在后面,看着你一个女子独自冒险?”
他背着手,看向不远处,那是他亲自安排人建立起来的隔离区。
“那些是本王的士兵,跟着本王出生入死过的人,本王必须要为他们的安危负责。而况且只有本王在,他们才会安静的配合治疗。”
秦铭还想再劝,却被沈如周制止,“王爷说的有道理,虽然刚才已经安抚了士兵的情绪,但是现在眼看着死神降临,隔离区难免不会再有骚动。”
况且,刚才她要去,北修宴都没有拦,他懂她作为一个医者的坚持,那她又怎能不懂他作为一个将领的坚持?
她直直的看向北修宴的眼睛里,声坚定,“我愿意与王爷同行。”
秦铭捂着额头,暗叹自己小命不保。
摄政王和武城王妃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是心怀大义,为了大局可以不顾自身安危的人。
秦铭无奈,只得紧了紧自己的面纱,准备跟着一起去。
“秦副将,”沈如周挡住了他的脚步,她笑吟吟的看着他,“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做了个动作,秦
铭下意识凑近了点,然后,眸光皱缩,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武成王府内,萧辰衍彻夜未眠。
沈如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现过了,他原本准备了许多的话想对她说,就连沈如周听完之后的反应他都想到了。
如果沈如周哭了,他甚至都想好该怎么哄好她。
可是她自嘉宁府里离开后,再也没回来。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君武回来了,还没等他开口,萧辰衍阴沉着脸喝道:“沈如周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回府?”
君武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话,“属下查到,王妃去了军营。”
萧辰衍霍得拍案而起,眸底升起怒火,“她去军营干什么?”
君武迅速的在脑子里组织措辞,“听说那边有士兵染了瘟疫。许是去给士兵看病了。”
王爷的身体才刚好,他不能说的太过火,让王爷生气。
“许是?”萧辰衍凤眼一眯,给了君武一记眼刀,“你就只查到这两个字?她怎么会去军营?她一个女子哪里进得去军营?谁带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