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萧辰衍扔掉手里的书卷,眼底划过一抹冷意,“陆淮宁走了?”
君武拱手道:“是,王爷,他刚走。”。
“王爷,属下打探到,摄政王正派人在查誉王,看来他已经怀疑城中百姓动乱是誉王干的了。”
萧辰衍手里捏着一个茶杯把玩,“看来北修宴动作不慢。”
“只是,光怀疑没有用,还得有证据,”萧辰衍凤眼眯起,斜睨了一眼君武,“北修宴查到证据了吗?”
君武如实的回禀,“属下只知道摄政王一下早朝就派人去大理寺监牢提审京都知府许远道了,应该能问出口供吧。”
“光有口供必然不足以把誉王拉下马,”萧辰衍骤然一掷,茶杯在桌案上转了好几个圈,堪堪在桌案边停住。
君武看萧辰衍神色便知他心中已有筹谋,恭敬地下拜,“王爷,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萧辰衍朝君武勾了勾手。
君武十分配合的附耳过来,听完萧辰衍的计划后,忍不住赞道:“王爷此招甚妙。”
“摄政王主管瘟疫一事,却不得方法,力有不逮,不仅军营士兵感染过半,还发生了好几次暴动。”
“如今城中百姓又发生暴乱,就算被压下了,也只能算是将功折罪。但王爷此时来军营治疗瘟疫,还查明了百姓动乱
的真相,那这平乱安民的功臣就非王爷莫属了!”
“把这煽动百姓作乱的罪名扣到誉王头上,可以大.大削弱誉王的势力,于王爷的大业大有裨益,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君武清楚萧辰衍的布局谋划后,佩服的五体投地。
萧辰衍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手下依旧不停的继续转着杯子,淡淡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君武看了一眼计时的漏刻,“王爷,快午时了。”
萧辰衍一把捏住转动的杯子,站起身来,理了一下衣袍,“走吧,咱们去军营的隔离区转一转。”
君武听到,有些头大,这两日每次去陆淮宁都捣乱,忍不住劝道:“王爷,咱们别去了吧,万一陆少主又回来说什么难听话呢,您又不方便跟他一个小孩理论。”
长临在旁边提醒,“陆淮宁刚刚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想到这几天陆淮宁那嘚瑟样子,他就恨的牙痒。
“本王是懒得跟他计较,还能怕了他不成?”萧辰衍脸色猛地沉下来,“不过,没有他添乱,事情会顺利一些。”
隔离区,士兵们已经开始领取今日的午饭,大家排着队等候,校场上一时挤满了人。
萧辰衍走过来时,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正打算走过去
和将士们一同用饭,旁边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他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萧辰衍刺了过去!
事发突然,萧辰衍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匕首刺伤了右臂,瞬间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衣袍。
那人见没有刺中要害,还想再刺第二刀,但君武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拳将他打倒再地。
长临上前反剪了他的双手,高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王爷!”
“杀的就是你们这些天潢贵胄,根本治不好瘟疫,只会骗我们,反正我染了病也没几日活头了,临死前拉个王爷做垫背,值了!”
刺客仰着脖子叫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闻言,君武气的额头的青筋暴起,驳斥道:“谁说瘟疫治不好,王爷不就好了吗?”
“武成王何等的身份,就算染病也是用的全天下最好的药,我们这些普通的士兵,哪里能比,染上瘟疫便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敢出言不逊,找死。”长临手上加大了力道,刺客吃痛的惨叫了起来。
“住手。”
萧辰衍喝止了长临,他扶着受伤的胳膊走到刺客跟前,强忍着疼痛俯下身,脸色惨白。
“我知道你是染了瘟疫,情绪不好,所以才会生出这样偏执的想法,我不怪你。
”
“我之前病重时,也觉得活不了,很消沉,也产生过弃世的想法,但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于是我坚持治疗,如今全都好了。”
“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好吃药,你也一定能迈过这个坎的。”
萧辰衍非但没有杀他,反而温和的劝慰,那士兵顿感诧异,呆呆地看着萧辰衍,鼻孔翕张,眼眶红的厉害。
萧辰衍看他无意再动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吩咐道:“长临,放了他吧。”
长临听到命令,却不愿松手,他愤愤不平道:“王爷,您亲自来军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看瘟疫能治好,给他们用和您一样的药,帮助他们治疗瘟疫。”
“可他们竟还是不相信,还刺杀您,属下实在气不过!”
“就是,王爷这几日都在军营,日日查看药物配置,嘱咐军医要注意的地方,对染病的士兵更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么尽心尽力还不被人理解,属下都替您不值。”
君武提着剑,怒视着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