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不由的回想起山上的事情,只是她再怎么努力想,脑中都是一些模糊的画面,总也看不清楚。
她抿了下唇,“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样子了。妙冬从山上捡回来后,一直都是她在戴着。虽然她好几次都想给我,但我不喜欢就拒绝了。”
沈如周说得有些敷衍,山上都经历了什么她记不清了,但她不觉得那是什么幸运物,反而觉得它给她带来了很多不好的感觉。
营帐外想起了申时的鼓声,沈如周回神,她想到还要去给几个病症较重的士兵施针,便起身告退了。
“摄政王,我该去给士兵治病了,先走一步。”
北修宴瞧着眼前的女子面有倦容,身形清瘦,略一颔首,眉心不自觉的蹙了一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无妨,士兵们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知府衙门那边隔离的士兵和百姓该怎么用药我也都嘱咐过军医了,接下来我就可以好好歇歇啦。”
沈如周说得很是轻松,仿佛全然不在意这些奔波劳累。毕竟如今再辛苦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给他人做嫁衣。
她现在的每一步都在越来越接近她的目标:和萧辰衍和离,过自己的生活。
北修宴看着沈如周离去的背影,不自觉的摩挲着右手的大拇指,空空的拇指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手指的动作却还是跟以前转动扳指时一样。
沈如周性格一向坦荡,极少有含糊其辞的时候,这次又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况且那不过是丫鬟的护身符……
他眼眸微顿,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住。
傍晚时分,北修宴处理完了军中的事务,刚刚走出营帐,秦铭就过来禀报,“王爷,誉王派人送来了几车粮食,说是这次平息城中动乱有功,犒劳一下军中的将士。还有……”
“哼!谁稀罕他的粮食!”
话还没说完,贺统领就朝着不远处的几辆运粮车,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
“他虽然找了两个替死鬼把事情遮掩过去了,可谁不知道是他干的?”
“咱们的将士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他以为给点儿粮食,弄些小恩小惠的就能挽回军心了?哼!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北修宴并没有理会贺统领的咒骂,只是扫了秦铭一眼。
秦铭继续道:“属下也不清楚誉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早在誉王送粮食之前,武成王的侧妃就来军营施粥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武成王侧妃来的时候他还在宫门外等候北修宴下早朝,如果他在军营,一定不会让她进来的。
北修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誉王和武成王还真是兄弟,用的招数都一样。
送粮施粥?拿他的军营当什么了。
北修宴转身回营帐,却不知沈如周何时站在了他的后面。
她面色难看,显然刚
才秦铭的话她都听到了。
“萧辰衍还真是好福气,他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争着给他当贤内助!”
沈如周恨得牙根痒痒,前一世,萧辰衍救灾,她就去给百姓诊病送药,慕婉容则是在各处设棚施粥,就连慕婉清也不时传递来誉王的消息。
北修宴听到沈如周的话,眉头微皱,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不悦。
“你也想当他的贤内助?”
他看着沈如周的脸色变化,敏锐的发现她犹豫了。
“以前想。”
或者说是前一世想,沈如周并不愿对北修宴说谎,她的语气中多了几分饱经世事的沧桑。
“只是经历了许多事情后,让我看明白了,萧辰衍不配,现在我只想跟他和离。”
沈如周的苍凉之色毫无遗漏的落到了北修宴的眼中,他莫名的想把她揽进怀里。
但最终只是捻了下指尖,“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
沈如周回神看他。
北修宴语气沉凝,“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就是愚蠢,既然想好了和离,就要学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是吗?”
沈如周倏地笑开了,“自然,有需要我会和王爷提的。”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有这一天,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
……
几天前,慕婉容解除了禁足,心情甚佳,让丫鬟准备了精致的茶点准备给萧辰衍送过去。
她端着茶,轻轻扣了一下萧辰衍的房门,声
音无比娇柔,“王爷,您好些了吗?婉容来看您了。”
谁知房里打扫的小厮打开门走了出来,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礼,“侧妃,王爷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慕婉容探着脑袋往里瞧了一眼,房中果然没有人,她的脸倏地沉了下来,“王爷去哪了?”
“王爷去了军营。”
慕婉容脸色骤变,之前姐姐就跟她说,萧辰衍去军营接沈如周,她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军营正闹瘟疫,王爷怎么能过去?”她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便朝着小厮嚷嚷,“真是目无王法,这种时候你们就不知道拦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