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斜眼轻睨了一眼沈如梦,周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堂堂武成王妃是你能随口议论的?”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没规矩,你可知道,妄议皇室可是要交大理寺,从重处罚!”
沈如周搬出了律法,吓得沈如梦小脸煞白,她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啊,赶忙闭了嘴。
教训过沈如梦,沈如周又朝老夫人行礼致歉,“祖母,武成王确实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不能过来给祖母贺寿了,还请祖母见谅。”
“无妨,正事要紧,你们有这份心就行了。”
沈老夫人慈爱的伸手拉了沈如周在自己身旁坐下,又环视了一下屋里的夫人小姐们。
“前两日,武成王才刚刚来过,邀我们家如周一起去游花神节,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可是羡煞旁人。”
闻言,众人又是一惊,难道,武成王夫妇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夫妻不和?
沈如梦更是一脸的震惊,她小声责怪旁边的余嫣儿,“都怪你,胡诌沈如周和武成王感情不好,害我出丑。”
余嫣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沈如周吓住了!
“我没有胡诌
,是你太沉不住气了。”
这时,不知哪家小姐感慨了一句,“都说京城最近很流行桃花妆,真的这样好看吗?改日我也试试。”
余嫣儿见机插嘴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看武成王妃倒是对这新时兴的妆容不甚有兴趣,不知是否是装扮的再漂亮,也是日日独守空房,无人赏看?”
沈如周本就对这些描眉画眼的事情不上心,闻言眉梢愈冷,“余嫣儿,你什么意思?”
余嫣儿眉心轻蹙,语气怜惜中透着嘲弄,“如周,你不用故作坚强,京城谁不知道,你不过是空有王妃的身份,却没有一点儿王妃的尊荣。”
“听说武成王偏宠侧妃。正妻还没有子嗣就让侧妃先怀了身孕,只怕日后,侧妃的地位便要越过你了,真是可怜啊。”
“唉!我也是为你好,不如今天你就把在武成王里的难处都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帮你想想法子啊。”
沈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当即没了笑容,脸泛愁容,“如周,余小姐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沈如周不想祖母担心,当即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情,祖母不要听她胡
言乱语!”
她转身对着余嫣儿,表情冷肃,眼中充满了警告,“余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知从哪里听的风言风语,就在这里乱嚼舌根,也不怕有损清誉,日后不好婚配。”
“我也是为你好,知道你受了委屈,想让长辈们为你做主,你怎么还倒打一耙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沈如梦心领神会,接着余嫣儿的话,继续道:“就是,我们还不是为你打抱不平?”
“堂堂将军府的嫡女,被侧妃骑到头上欺负,要是哪天侧妃一个不高兴,去王爷跟前告你一状,你可就要被休下堂了,到时候灰溜溜的被扫地出门也实在是可怜。”
沈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不好,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沈如梦话音刚落,沈老夫人一阵头昏脑涨,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沈如兰赶忙伸手扶住了沈老夫人,一脸的担心,急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沈如周抬起祖母的手腕把脉,她看着沈如兰,松了口气, “万幸,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没什么大碍。”
她帮着如兰姐一起扶着老夫人坐正身子,按着医书上舒气的手法揉
推着老夫人的后背。
见祖母呼吸不那么急促了,面容也恢复了一些血色,这才放下心来。
她目光如箭的射向沈如梦和余嫣儿,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直盯的两人心虚的不敢抬头,沈如周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都是大家闺秀,听风就是雨的胡乱编排别人,实在是不懂规矩、缺乏教养,不仅自毁清名也有辱门风!”
“还未出阁就这样乱诌别府私事,挑拨是非,试问那家高门望族敢娶这样的姑娘,不怕自家后宅不宁,鸡犬难安?”
而后,沈如周又瞥了一下余太师的夫人跟姚氏,眼神轻蔑,十足的威严。
“你们做长辈的就由着她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也不好管管自己的女儿,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吗?”
“无论如何我现在都是武成王妃,是皇家的人,妄议皇家是什么罪你们应该很清楚吧,轻则鞭笞、重则流放!”
闻言,屋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有余嫣儿不服气的反驳,“沈如周,你少在这里吓唬人。我们不过是在这里说几句闲话,哪里就……”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沈如周语气强硬的打断了
余嫣儿,右手一抬,几根银针在指尖闪着森寒的光,“闭不上嘴,我可以帮忙。”
眼见沈如周要动真格,余夫人连忙把余嫣儿拉到身后,扯出一抹笑。
“你不爱听,我们不说就是了。今日是沈老夫人大寿,我们都是来祝贺的,俗话说来者是客,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