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牢室的审讯还在继续,周大人的声音透过墙壁清晰的传了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难保你不会被他人重金收买,做出背主下毒之事?”
“我没有,我就是死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我家小姐的事情的。”
妙冬坚决否认。周大人却是不信,直接拿出了一枚玉质极佳的扳指,高声质问,“那为什么在你身上搜出了这么贵重的扳指,难道是别人送你的不成?”
听到扳指,沈如周心里蓦的一惊,她再次看向桌上的那个锦囊,才想起来这是妙冬用来装扳指的,难怪看起来那么眼熟。
妙冬支支吾吾半天,才仰着脖子说:“这个扳指是我捡来的。”
她并不是有意欺瞒,只是她一直觉着这个扳指能护佑自家小姐,所以一直当做护身符帮着沈如周贴身带着。
但因为这个扳指是男子的式样,若说这东西是自家小姐的东西,定会坏了小姐的名声,所以她只能认下是自己捡到的。
周大人也是大理寺的老手了,深谙审讯之道,他很清楚妙冬没有说实话,于是继续追问道:“你说是你捡到的,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捡的,把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妙冬神色紧张、眼神飘忽,她本就是扯谎,哪里能说得清楚具体的细节。
面对周大人的一再逼问,她只得硬着头皮道:“就有一日,我在山上随意走动时,无意间看到路边有个扳指,看上去挺值钱的,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就随手捡了起来。”
“满口胡言,随便走走就能捡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既是贪财才捡起了扳指,为何没有把它当了换成银子,反而一直贴身带着?”
周大人很快就抓住了妙冬话里的漏洞,不由分说的指了出来。
妙冬本就不善说谎,被拆穿后心里更是乱成一片,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随后,周大人猛的一拍桌子,恶狠狠的道:“本官劝你还是赶紧说出实情,不然,就大刑伺候。”
听到要对妙冬用刑,沈如周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焦急的跟北修宴求情,“摄政王,妙冬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受得住刑罚,还请摄政王手下留情。”
北修宴神色淡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她若是乖乖配合说出实情,周大人是不会动刑的。
”
沈如周慌忙解释:“摄政王,妙冬是绝不可能被人收买的,她不说只是觉得扳指与此案无关,所以才想蒙混过去的。”
“有没有关系,大理寺自有论断。毕竟这样贵重的物品出现在一个丫鬟身上,确实不合情理。她要是不交代清楚这东西的来历,便无法洗脱嫌疑。”
北修宴清冷的声音响起。他眼眸不经意的扫过沈如周,见她面有潮红,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
北修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沈小姐能帮妙冬解释清楚这扳指的来历,倒也可以。”
闻言,沈如周蓦然抬头,正好迎上北修宴探寻的目光。
他俊美无俦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印照下更多了几分迷离的美,眼睛却清亮如水,像是能看透人心中所思所想。
沈如周咬着唇,对于扳指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讳莫如深,不愿提起的。可事到如今却是躲不过了,“摄政王,去年我和妙冬去山上游玩,回来时妙冬就捡了这个扳指,一路上我们也没有见到人回来找,这才带了回来。”
沈如周说的话跟妙冬刚刚供述的差不多,只是省略了很多细节,只捡了
大概来说。
北修宴看了看桌子上的锦囊,眼中光华流转,若有所思的道:“我记得上次在你家中,妙冬说这是你的护身符,让你带在身上,可以保佑你。”
他目光如炬的审视着沈如周,继续道:“既然这扳指是在路边随手捡到的,为何妙冬会把它当做是护身符?”
听到这里,沈如周有些愣神,她怎么也没想到那天自己和妙冬的对话,北修宴竟然记得这般清楚。
可是山上的事情,她要怎么说呢?
就在沈如周正犹豫不决时,这边,北修宴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一步步逼近了沈如周,带着摄人的威压。
“扳指到底是哪里来的?”
沈如周本能的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角。
她眼神慌乱,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将后背死死的贴在墙壁上。
不知何时,审讯室里的侍卫全都退了出去,只余下了她和北修宴。沈如周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满室寂静无声,她都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关于骊山上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扳指,都是是她一直想极力回避的。她不愿对任何人提起那件事,尽管很多
细节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脑海中仅存的那些模糊的片段,依旧让她觉得难以启齿。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沈如周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北修宴,与他四目相对。
沈如周苦涩一笑,将那段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事情娓娓道来,“去年,我听说骊山的梨花开得正好,便心生好奇想亲自去看一看。哥哥说骊山路不好走,不许我去。可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