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您是治病,武成王是解毒,针法是不一样的。况且早日治好武成王,我也能快些拿到和离书。”
沈如周的这个解释让北修宴很满意,此时的他眸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薄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似是带着细微可见的愉悦,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无波。
“拿到和离书后,你可有什么打算?”北修宴淡淡的开口,语气熟稔的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随意的聊天一般。让人很轻易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自重生以来,沈如周就一直在为拿到和离书努力,而今,眼看成功在即,她反倒有些为难了。
“和离了自然是要回家的,只是家人虽说疼爱我,但和离这事他们一时怕是接受不了的。”
沈如周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来,显然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家里交待。
这个朝代,女子和离不仅是她自己,连她的家族都要一起蒙羞。
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评说,可父亲呢?
北修宴看着黯然神伤的沈如周,眸中划过一丝心疼,随后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温言道:“这世道的确对女子多有苛待。你若是不知该如何跟沈大将军说,本王可以陪你一起回去,解释一二。
”
闻言,沈如周心头涌出一阵暖意,但还是婉言拒绝了,“摄政王,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您已经帮了我许多,不然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和离,如周在此谢过了。”
说完,她起身屈膝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谢礼。
她的客气疏离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了近在咫尺的两个人。
北修宴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即使和离了,与自己相处还是这般让她为难吗?
“沈小姐,无须客气。你我本就只是合作,你为我治病,我帮你和离,各取所需罢了。”
沈如周听着北修宴的话,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合作,但中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过往的一幕幕不断的在沈如周脑海里闪现,她很难只是单纯的把北修宴看成是合作伙伴,只有交易,没有情感。
思绪混乱之际,萧辰衍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北修宴是不会要一个下堂妇的。
是呀,他是北修宴,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那样优秀骄傲的一个人,自然值得更好的女子。
沈如周施礼告退,转身离开了书房。
北修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眸中尽是不忍,懊恼自己刚刚话说的太重了。
第二天
,沈如周照例进宫去给萧辰衍施针,两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
一套复杂的针法下来,沈如周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萧辰衍有些心疼的想要伸手去为她擦拭,却被沈如周躲了过去。
“不敢有劳武成王。”
沈如周的话成功让萧辰衍压制的火气迸发了出来,他剑眉紧蹙,直接把帕子扔到了一边,没好气的道:“不知好歹。”
沈如周冷笑一声,“反正我在你眼里,不知好歹的事情也没少做,也不差这一件。”
“你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后续不用再施针了,按时服药就行。”沈如周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
“你明日不来了?”萧辰衍做着最后的确定。
“你都好了我还来干什么?和离书我们二人都已签好,也没必要再有瓜葛,自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沈如周故作大方的告别,前一世他负了她,带给了她无尽的折磨,这一世她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离开他,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这时,德妃跟长公主走了进来。
沈如周按照宫规施礼问安,而后禀报道:“德妃娘娘,长公主,我已尽到医者的责任,武成王的毒已全部清除,再服几贴药就
能恢复如初了。”
听到儿子都好了,德妃高兴的合不拢嘴,坐到床榻上,亲昵的拉着萧辰衍的手,多日来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
关心完儿子,德妃依旧不忘给沈如周上眼药,“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不仅我儿的毒解了,你这颗毒瘤也可以拔除了,真是双喜临门。”
长公主也跟着帮腔,“沈如周,识相的,以后离得远远的,若是让我们发现你再纠缠武成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俩人,还真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沈如周很是无语,向前走了两步,身姿挺拔,眼神笃定,一脸郑重的说:“我本就打算去御书房禀明皇上,以便取回和离书,待和离书到手,我自会离开,从今往后,绝不会跟武成王牵扯一分一毫。”
久不开口的萧辰衍眸中射出火光,猛地拍了一下床榻道:“就算和离了你也别想再嫁他人,本王的女人哪个不要命的敢娶?”
沈如周不屑,“女子又不是必须依附男人而活,我就算是终身不再嫁,也比以往做武成王妃的日子强得多。”
此时的长公主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咯咯”的笑了起来,“沈如周,我看你能嘴硬
到几时。”
她一脸得意,眼中透着精明的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