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周,你既已愿意回到本王身边,你我二人日后就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倘若你还气本王伤你太深,你大可直接告诉本王如何做,本王一定按你说的好好补偿你,如何?”萧辰衍心里是高兴的,但因为担心沈如周会因此离开自己,只得开口道歉。
“萧辰衍,你别想多了!昨夜咱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也从未有过要与你重新开始的念头!”以防萧辰衍又生出什么念想,沈如周及时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也不给萧辰衍再开口的机会,沈如周便离开了营帐。
营外,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连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
析木村在大雪中房屋倒塌了不少,北修宴领着大家一起救人,加固房屋,也慢慢取得了村民的信任。
洪溪更是把他当成了主心骨,雪一停,就找他商议如何去军营救出父亲和叔伯们。
北修宴望着远处的天际,神情冷静自若,淡淡说道:“我们先想办法去军营打探一下消息,熟悉一下路线,再决定营救之策。”
军营里,沈牧巡逻了一天,回来后又发起了高烧,沈如周心疼的很,替他又是施针,又是熬药的,好不容易才将他的病情再次稳定下来。
“为父没事,喝两副药就好了。”沈牧看着女儿为了自己忙前忙后的,知道女儿担心自己,忙安慰道。
“父亲,您年纪也大了,也
该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昨日要不是哥哥眼疾手快,您肯定得从马上摔下来,到了那时可不就是两副药能好得了的。”沈如周撇嘴道。
“如周,为父想吃你亲手煮的咸肉粥了。”
听到沈牧的话,沈如周知道他怕自己继续唠叨,寻了理由打发自己出去。当下也不揭穿,上前为父亲掖了下被子,柔声道:“父亲好生休息,我去给您煮粥。”
沈如周到了厨房,伙夫长正在招呼人把菜往里面搬,看到她进来忙上前招呼,“小姐,您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怎么还亲自来了。”
“我来煮些清粥,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沈如周说着挽起了袖子,蹲下身就要添柴烧火。
伙夫长哪里肯让她做这些粗活,忙帮着她烧火,“小的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就是跟附近村民买了些蔬菜,让他们放好就行了。”
沈如周便也不再矫情,索性把烧火的事交给了他,“那行,你帮我烧火,我正好需要一些青菜,我去挑一些。”
沈如周走近,只觉得农夫中有一个人的背影很是熟悉。
熟悉到她不用看脸就知道是北修宴。
似是有所感应,北修宴正好回身,两人视线相交,都是又惊又喜。
她知道这里人多眼杂,仍然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上前问道,“都有些什么菜,新鲜吗?”
北修宴仿着当地人的口音回道:
“有香菜、菠菜、白菜,都是地里刚刚挖的,水灵的很。”
“那我挑一些。”沈如周上前,低着头挑起了菠菜,小声说道,“牢房里有松木油。”
北修宴像是没听到一般,转身又去搬菜了,再回来时,沈如周赶忙说,“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北修宴忙赔笑道:“这些粗活,我们做就是了,不劳小姐动手。”
说着他快速的挑出了一些嫩绿的菠菜递给了沈如周。
沈如周还想再说什么,北修宴一记凌厉的眼刀射来,寒意森森,这是无言的拒绝。
菜搬完放好后,伙夫长吆喝了一声,“大家跟我去账房领银子。”
北修宴跟着村民走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沈如周的心像是被带着倒刺的锥子狠狠的扎了一下又毫不留情的拔了出来,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空空落落的。
他不认她,也拒绝她的帮助。
或者说造反的事请北修宴对沈如周一直都是闭口不谈、绝对保密的。
原来,他一直都把她当外人的。
想到这里,沈如周强忍着发红的眼眶不让眼泪落下来,自己本就不该去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该有这些念想的!他北修宴堂堂摄政王,又如何需要她一个下堂妇的帮助,以往只不过是看上自己能治病的那点儿本事,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所以他的秘密才只跟萧若寒分享,却不允许自己知道。
另
一边,北修宴跟着村民拉着车走在回去的路上,洪溪忍不住问,“那个姑娘是不是你在军营的内应,他跟你说了什么?”
自从进了军营,洪溪就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他的眼睛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北修宴摇头,淡淡道:“我在军营没有内应,那个姑娘认错人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洪溪有些失落,本想着若是军中有内应,那行事就会方便不少,但与北修宴相处下来的这几日,他还选择愿意相信他,等着他拿主意。
“萧辰衍是想要放火。”北修宴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松木油烧起来烟大呛人,常被用来制造走水的假象,这样牢里的人以为失火就会拼命往外跑,为了活命,大家必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到时他只需在暗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