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扶了人进屋,拿出纱布为他止血。
这时,外面传来沈楚暮的声音,“奸细就在附近,你们仔细搜。”
沈如周回头看了北修宴一眼,又在营帐中打量一圈,目光落到了角落里放着的一口大箱子。北修宴会意,立时躲了进去。
沈如周刚盖好箱子的盖子,沈楚暮就带人进来了,“如周,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营帐中不曾出去。”沈如周回答的干脆,沈楚暮不疑有他,带着人出去了。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沈如周长长舒了一口气,扶着箱子里的北修宴出来,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关切的问:“你怎么伤的?”
“遇到了北辽的奸细。那人武艺高强,下手毒辣,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
北修宴说完,又想起了军防图,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也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
沈如周对军中的防务还是有信心的,故而奸细的事请她没有再问。
她本想继续询问北修宴为何再次在军营出现,但担心再次被拒绝,便只是低垂着头包扎伤口,一句话也没说,一时间屋
内变得极为安静。
北修宴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的说了一句,“我的事你无需插手,只当没见过我。”
尽管是自己预料中的答案,但沈如周内心还是莫名的疼了一下。
最终,沈如周选择平静接受,早该看清是自己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可以和北修宴并肩作战的,现在是时候该清醒了。
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很快就有人高喊了一句,“奸细抓到了。”
兵士的脚步声渐渐散去,外面又恢复了平静。
就在沈如周以为危机已经过去时,沈楚暮却走了进来,不待她反应,北修宴已经躲进了床幔后边。
“你屋里藏的人是谁?”沈楚暮开门见山的问。
沈如周摇头,“哥哥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沈楚暮的视线落到床榻上的血迹上,又抬手指着床幔,“我刚刚顾及你的名声,没有揭穿,现在可以让他出来跟我见见了吗?”
沈如周知道瞒不过,硬着头皮解释道:“哥哥,我跟你保证,此人不是北辽奸细,也不会对我军有什么威胁,所以你还是不要问了。”
“我当然知道没有关
系,我的妹妹是不会干出勾结外敌卖国之事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藏了谁?你大老远的从京都跑来,总不至于真是专门来给我和父亲送衣服的吧,你到底瞒了什么事?”
沈楚暮言辞犀利,一句一句把沈如周逼的哑口无言。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沈楚暮却没了耐心,直接上前去掀床幔,沈如周忙上前去拉他,就在沈楚暮探头的一瞬间,北修宴一掌劈下,动作干脆利落。
沈楚暮什么都没看到就眼前一黑瘫软在了床榻上。
沈如周没想到北修宴会直接动手,瞳孔满是惊疑。
“我在北境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北修宴的话语冷酷决绝。
沈如周仰头反驳,“我哥哥不是外人,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
“他知道了就不是被打晕这么简单了。”此话一出,沈如周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世人口中哪个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的摄政王。
“我会想个理由搪塞过去,不会让哥哥怀疑的。你的事绝不会泄露分毫。”
“这样最好!”北修宴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沈如周静静的看
着他走远,自嘲的一笑,只觉得北修宴从前对她的温柔细心像是一场梦一样,好不真实。
沈如周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只能让萧辰衍来背这个锅了,萧辰衍身上本就有外伤,留下些血迹也是正常的。
正巧这时,君武在营帐外问候,“沈小姐,刚才有奸细来闹事,王爷不放心姑娘,遣了属下来问一声。”
“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想见他。”沈如周对着外边淡淡开口。
君武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但是他清晰的听到了沈如周说请萧辰衍来自己的营帐。
沈如周把沈楚暮藏到了箱子里,又擦干了榻上的血迹,收拾好了一切,等着萧辰衍来。
很快,萧辰衍就到了,一进营帐,看着沈如周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榻上等他,又想起了昨晚抱着她时满怀的温香软玉,
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这么晚让本王过来,所为何事?”
“我想起今日还没给王爷换药,但是天黑,外面刚刚又乱哄哄的,我不敢出去,只好烦请王爷过来一趟了。”沈如周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机械的说道。
萧
辰衍以为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气恼,开口好言宽慰,“昨夜的事……”
“王爷,换药吧。”沈如周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着给萧辰衍拿出药粉换了起来。
她故意把沾满血迹的纱布扔到床榻一侧,准备留给沈楚暮看。
萧辰衍突然抓住沈如周的手,眼睛如鹰隼一般的犀利,“你到底在难过什么,把身子给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