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暮忙放下手中的汤碗就要出去救火,沈牧出言喝止:“坐下,不用你去,武成王的事不用我们插手。”
此言一出,沈如周立刻想到先前在牢里发现的松木油,立时明白了萧辰衍的计划。
沈如周起身拉了哥哥坐下,把汤碗递给他,“安心喝你的汤,萧辰衍那样的心机手段,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哪里需要我们帮忙。”
沈牧听她这么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你既知道萧辰衍的性子,就该清楚他不会轻易接受和离。这段时间他没少为难你吧。”
闻言,沈如周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楚暮,出言责怪,“哥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说嘴了,我都说了自己能应付,你还要告诉父亲,害他白白担心。”
沈楚暮大呼冤枉,急吼吼的辩解,“我可什么都没说,是父亲自己猜出来的。你突然来北境,父亲便觉得蹊跷,担心你是受了武成王的胁迫。”
“萧辰衍确实是想我回到他身边,不过我有法子应对,父亲不必担心。”沈如周挽着沈牧的胳膊,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处理好跟武成王的关系。
外边,浓烟滚滚,直冲九霄。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萧辰衍的亲卫蒙着浸过水
的纱布,守在牢房外,等着抓人。
很快,牢房里传来了铁链断开的声音,两个看守的士兵被踢飞了出来,浓烟里走出一位衣衫破烂的孔武汉子。
他的手上还挂着断开的铁链,但丝毫不影响他出招。
打斗声越来越近,沈如周也有些按捺不住,披了衣服出来看。
沈楚暮不放心也跟了出来。
校场上,已经有不少士兵受伤倒地,萧辰衍见状不妙,不敢再轻敌,亲自上前指挥亲卫布阵。
沈如周心头一紧,看此人武功如此之高,该不会真是当年那个以一敌百的洪朔将军吧,可是北修宴昨晚明明已经送过消息了,想来不会中计。
旁边,沈楚暮看出了对方的身法招数,小声说道:“是北辽人。”
“什么?北辽的探子昨晚不是已经抓住了吗?”沈如周抬眸,惊讶的问道。
“这是另外一个,应该是扮成了村民的模样潜伏在附近的村子收集情报的,碰巧被武成王抓来了。”沈楚暮说出了心中的推断,想到昨晚来的人,也是武功极高,不禁忧心,北辽接连派出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只怕真是要重燃战火了。
在萧辰衍亲卫凌厉的攻势下,那人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被君武上
前拿住,押入了审讯室。
萧辰衍亲自审了一夜,直到天亮才从审讯室里出来。
回到营帐,他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眸色晦暗不明。
君武将火盆烧的很旺,倒了热水给萧辰衍擦脸,“王爷,这次没能抓住前朝遗将,但是抓了一个北辽的密探,也不算白费功夫。”
“您别急,我再带着人去附近村子搜索一遍,总能把那个什么洪将军找出来的。”君武说着就要去外面点人,萧辰衍却出口阻止,“先别动,本王有更重要的事请让你做。”
萧辰衍用帕子抹了把脸,顿时倦意去了大半,眼中透着精明的光,对着君武吩咐道,“送一封信去京中,让长公主把近年来所有关于北辽的信息全部送来,本王要好好研究一下。”
君武疑惑,“又不打仗,王爷费这些心神做什么?”
萧辰衍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马上就要打了,若是此时能在北境立下战功,可比抓个前朝遗将更不虚此行。”
君武顿时明白,昨夜王爷定是审问出了北辽有意起兵的消息,故而提前做些准备。他不敢耽误,立马拿出印信准备往京都送信。
军营外边,村民越来越多,还不停有老人和孩子往这里赶
,不到半日便聚了数百人。
大家高声喊着让放人,不断的往军营里冲。守卫的将士忙放上了阻拦的木栅栏,亮出了长枪,但也不敢真伤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两方推搡了起来,场面很是混乱。
沈牧得到消息,拖着病体由士兵搀扶着赶到军营门口,高声喊道:“住手,快住手!”
士兵们看到沈大将军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躬身行礼。百姓中走出一位白胡须的老者,是乡里德高望重的里正,他对着沈牧拱手道:“沈大将军,我等无意冲撞军营,只是村里不少人都被抓来了这里,他们犯了什么罪,还请您明示。”
沈牧放开士兵搀扶的手,站直了身子恭敬回礼,“老先生,军营奉命在抓盗匪,贼人狡猾,扮成了村民的样子混在其中不好辨认,所以才都抓来一一问明情况。”
“那这么多天也该问清楚了吧,我们都是老实的平头百姓,这天寒地冻的,家里没了干活的汉子,房屋被雪压塌了都没人修,可不是要活活冻死家中妇孺?还请沈将军体恤百姓疾苦,速速放人。”
里正说话间,不少被抓了人的亲眷更是纷纷跪在地上哀求放人。
沈牧自然知道边境的
百姓一向日子过得苦,如今又遇上这极寒的天气,日子肯定更加艰难。“大家放心,我这就同武成王商议,尽快把无辜之人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