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周将大致经过悉数说出,不知不觉间,天便黑了下来。
沈牧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带沈如周向刺史府走去。
刺史府门口,一个看守的衙役正在粗暴的驱赶一对父女:“赶紧走,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
老汉无奈只得拉着女儿退下了台阶。沈如周见他们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怕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好心的上前询问。
老汉见衙役对沈如周态度恭敬,连忙拱手作揖道:“小姐,你发发善心,就让我们进去吧。”
“阿伯,你进刺史府有什么事?”沈如周听他话音应该是附近的山民,那女儿十五六岁的模样,看上去眉眼清秀,很是水灵。
老汉道:“前两天北辽攻城,是连副将救了我的女儿,我就想带着女儿来当面感谢连副将的救命之恩。”
竟然和自己的目的一样,沈牧听后感同身受,立刻挥手让衙役退下,和老汉父女一同进了刺史府。
书房里,北修宴刚处理完军务,正揉着疲累的肩膀走了出来。
沈牧
见他过来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摄政王出手相救,沈某的一双儿女才得以平安归来。摄政王大恩,沈某没齿难忘。”
沈牧说着还要行礼,北修宴赶忙扶住他的双臂,“沈大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不敢受礼。”
沈牧无奈只得起身,然后对着沈如周道:“如周,摄政王因你受伤,你可得好生医治,帮助王爷早日恢复。”
沈如周乖巧的点头,笑着道:“嗯,就是父亲不说,我也定会好好为摄政王治伤的。”
“夜里天寒,沈大将军大病初愈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待沈小姐看完伤,本王会派人送她回去。”北修宴说罢,恭敬的让人送了沈牧出去。
另一边,连副将抱着一摞文书也出了书房,老汉见到他,直接拉了女儿跑过去,跪在他面前,“连副将,多谢您救了我的女儿,若不是您,这丫头就被北辽的那群畜生给糟蹋了。家里穷,实在没什么能报答您的,您要是不嫌弃,就让这丫头留在您身边伺候
吧。”
老汉说着伸手推了推女儿,小姑娘“砰砰”的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抬首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女愿以身相许,服侍将军左右。”
沈如周见状,瞬间觉得自己的感谢着实轻了些,好在父亲没让自己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沈如周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生荒唐,赶忙侧过了脸掩饰自己的尴尬。
北修宴漆黑的双眸闪过犀利的光,像是看穿了沈如周的想法一般,带着几分戏谑的问:“原来救命之恩还可以这样感谢?”
闻言,沈如周讪讪的笑了笑,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另一边,连副将把文书递给了一旁的士兵,俯身扶起老汉,礼貌的回绝,“老伯,守城护民本就是我职责所在。而且我家中已有妻子,发过誓决不再娶,你还是带着闺女回家吧,好好过日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连副将说着,还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银子交到了老汉的手里,细心叮嘱。
“最近不太平,没事儿就不要出城了,不安全。
”
老汉感动的涕泪横流,连连点头应下,带着女儿千恩万谢的走了。
沈如周之前听父亲说起过连副将,今日见他说起自己家中有妻满脸幸福的样子,忍不住羡慕道:“连副将对自己的夫人还真是情真意切,娶亲时的承诺也能这般铭记于心,真是个好丈夫。”
“这有何难?本王也可以做到。”北修宴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沈如周半隐在月色下的身影,只觉得更加美丽迷人。
沈如周还沉浸在连副将的故事里没反应过来,她转过头问:“王爷,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该换药了。”北修宴没有多说,默默的转身进了房间,沈如周跟了进去。
这次的药是沈如周重新研制的,不似先前那般伤口接触到后会火辣辣的疼,反而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感受到北修宴诧异的神色,沈如周眉眼上扬,得意的说:“这是我新研制的金创药,不仅不刺激,药效还好,相信王爷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沈如周
说完却不见北修宴反应,她转过身来,见北修宴正蹙眉想着什么,忍不住关切的问道:“王爷可是在忧心战事?”
“沈小姐,可有什么法子避免被胡芨草的毒烟伤害吗?”北修宴面容沉静,淡淡的开口问道。
沈如周想了想,“如果事先服下解毒的汤药,再戴上面纱,就不会被那毒烟所伤了。”
沈如周话说的笃定,眼底满满的自信。
闻言,北修宴深不见底的双眸划过一道亮光,嘴角微微勾起,开口道:“既有法子不被毒烟毒倒,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唱一出请君入瓮的好计。”
“王爷的意思是假意被毒倒,放北辽军队进城,然后再一举歼灭?”沈如周猜到了北修宴的计划,惊的心跳都漏了几拍。
“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死守北境城尽管能抵挡住北辽的进攻,但不宜太久,朝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