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一行人到达北辽军营时,他们正在举办火神节,这会儿祭祀仪式刚刚结束,他们正好赶上开席。
军师见状,忙引了阿笙入席,赔笑道:“公主,这是王上特地为你准备的接风宴,就等公主到了开席呢。”
如此丰盛的酒席,如此盛大的仪式,阿笙眼眶都热了。想到自己在北境遭到的冷遇,愈发觉得穆徵待自己是真的好。
军师眼尖的赶紧跑了过去,在穆徵跟前耳语了几句。
这时,阿笙也朝着穆徵走了过来,随后直接在他身边坐下,豪爽地端起酒碗,臂弯处的银铃发出清脆动听的响声,“穆徵,我敬你。”
穆徵看了一眼军师递过来的眼色,冲着阿笙勾唇一笑,身体前倾,一只手握住阿笙举酒的手碗,低头直接干了。
敬酒变成了喂酒。
莫如在穆徵上手的那一刻,就倒吸一口凉气,想着毒蛇要是把穆徵咬死了,他们还能不能活着离开北辽。
结果,阿笙不但没有放出毒蛇,甚至没有生气,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然后满面含羞的低下了头。
鼓乐声起,舞姬扭动起曼妙的舞姿,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阿笙高兴的也上去跳了一支南疆
的舞,银铃声声,差点把穆徵的魂勾了去。
酒席过半,阿笙用手撑着昏昏的脑袋,眉眼弯弯的看着穆徵,“等雪化了,你还带我去骑马吧。”
“好。”穆徵笑着应下,不知何时手上多出一朵娇艳的红莲,他抬手插在了阿笙的鬓间,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阿笙,我喜欢你,嫁给我吧。”
阿笙垂首,酒碗中映出她红透的脸颊,比头上的红莲还要娇艳。
“噌”的一下,阿笙站起身,抱着穆徵,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双手掩面跑进了帐篷。
这是成了,军师带头欢呼。
士兵纷纷举杯,恭贺穆徵。
莫如一个头两个大,手下的拳头紧紧攥起,最后深吸一口气道:“王上,公主怕是喝醉了,我去瞧瞧。”
莫如拱手一揖,正要抬脚走,一直胳膊挡在了身前。
“莫大人,这次能好好商议一下和亲的事宜了吗?”穆徵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态,一双眸子透着狠厉,阴沉沉的开口了。
莫如心里“咯噔”一下,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阿笙公主是南疆王最宠爱的女儿,谁敢欺负她就是和整个南疆为敌。”莫如的话恭敬里透着威胁。
话音刚落,军师就
笑眯眯的上前劝来了,“莫大人说的什么话,谁娶亲是为了欺负人?我们王疼公主还来不及呢。”
穆徵理了理衣袍,一脸正色的道:“我以北辽王的身份迎娶阿笙公主,两族联姻,国书金册,该有的礼数半分不会少,决不委屈公主分毫。”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由不得莫如再推辞,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这就写信请示南疆王。”
刺史府,夜已深却依旧灯火通明。沈如周来到书房时,北修宴正在写奏报。
“事情怎么样?”北修宴抬首,面上淡淡的,但眼中的担忧在看到沈如周安然回来的那一刻,立时消散了。
“一切顺利。”沈如周扬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戏做的足足的,北辽绝对不会怀疑这军防图的真假。”
北修宴起身,朝外望了一眼,“若寒呢?”
“她和洪溪说话呢,晚一会儿回府。”想起萧若寒跟洪溪那浓情蜜意的样子,沈如周都禁不住脸红。
闻言,北修宴眉头微蹙,语气不悦的道:“哪有那么多话要说。”
沈如周听后莞尔一笑,好言劝慰,“王爷这是舍不得妹妹了?可是女大不中留,她早晚是要嫁人的。”
自那日病
发,萧若寒担心的喊了北修宴哥哥后,他们是兄妹的关系在沈如周这里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北修宴踱步到窗边,负手而立,“失散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本王原是想留在身边好好照顾的,看样子是留不住了。”
说完,北修宴抬首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劝劝若寒,最近还是少出门。”
毕竟萧若寒明面上的身份是北修宴的爱妾,三天两头的往外头跑,早晚瞒不住的。
沈如周想到这一层,出主意道:“要不把洪溪留在身边做侍卫,这样既方便他们见面,我们也好帮着遮掩。”
“洪溪的身份,不能做侍卫。”北修宴拿茶盖子刮去上面的浮叶,热气氤氲中掩盖了他脸上的神情。
其实,沈如周早就觉得洪溪不简单,她甚至隐隐觉得洪溪的身份跟北修宴这次秘密前来北境有关。但她并未多问,她心中有太多的疑团,比如北修宴为什么会和妹妹幼年离散,为什么如今找到了却不敢承认还要用爱妾的身份遮掩。
她曾经试图探索北修宴的秘密,也婉转的表达过如果日后他要造反,她会誓死追随。但是北修宴对所有的事情都
三缄其口,避之不谈。
或许那些事情她还是不配知道,沈如周眉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