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去检查慕婉清是否真的死了,小太监匆匆向侍卫禀报一声后,侍卫就不耐烦的摆手叫他把人拖出去埋了。
慕婉清紧闭着双眼,被一席破旧的席起,随后被放上了简陋的板车。小太监拉着她走在大街上,路人纷纷投来嫌恶和鄙夷的目光,纷纷避之不及。
慕婉清心中涌起一片凄凉,回想起刚刚萧辰衍对她弃如蔽履的冷漠表情,更觉得多年来的汲汲营营不过是一场笑话。
萧辰衍,这个名字像是一把寒刃,割裂开她的心肺,伤的她血肉模糊,哪怕到最后一刻她都在想尽办法除掉誉王,可一转身,这个男人为了保全自己,就将她推向永安帝的屠刀之下。
夜色降临,街上的人渐渐散去。板车转进一条僻静的巷子,慕婉清趁机下了车,对着小太监深深一拜,表达感激之情。
小太监不敢受礼,急忙侧身避开,催促道:“小姐,你趁着夜色赶紧离开吧,千万别让人看到了。”
“我知道,我回府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就离京。”慕婉清点头应下,她心里很清楚,如今的京都不能留。
夜色昏沉,只一轮孤月高悬,慕婉清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巷里,满身的清冷落寞。
她穿过誉王府后院的西侧门,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快速收拾起了金银细软。
门外突然响起了
两道扣门声,紧接着有人轻声问,“小姐,是你回来了吗?”
慕婉清原本紧绷的脊背,在听到这声问语后,松泛了下来。她拉开门,见自己的暗卫严七恭敬的立在外面,“严七,你来干什么?”
“小姐,先前您让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实。”严七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上。
慕婉清微微一愣,接过信笺,打开一看,面上露出了诧异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追查了这么久的先皇后嫡子,竟是陆淮宁。
原本,她打算一旦查实此事,便去萧辰衍那里邀功讨好,再凭着这个功劳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如今,这一切对她毫无意义了。
慕婉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消息足以让萧辰衍的太子之位坐不稳,这是报复负心汉最好的法子。
她嘴角扯出一抹阴邪的笑意,“严七,把这个信笺送到摄政王府。”
与此同时,宫中,太上皇的祭礼仍在进行。萧辰衍一身白衣跪在最前面,表情哀痛沉寂。
他的身后跪着七皇子和九皇子。
永安帝子嗣众多,但是夭折亡故的不在少数,如今也只剩下这三人了。
萧辰衍被贬去皇陵守孝的明旨已下,这一消息在宫中引起不小的震动。七皇子和九皇子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在太上皇的灵堂前就开始小
声议论起来。
他们的话语虽然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萧辰衍的耳朵。萧辰衍倏地回头,双眸似装进了整个寒冬一般,冷意骇人。
七皇子被他一看,瞬间身子一震,脖子缩了缩,噤若寒蝉。
九皇子更是脸色煞白,忙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二位弟弟,国丧礼仪严谨,还请注意言辞举止。”萧辰衍冷冷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七皇子和九皇子赶忙应下,规规矩矩地跪好,再也不敢多言半个字。
萧辰衍收回目光,暗自思忖。他知道,老七和老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被贬,他也有的是法子重新回来,到时候江山帝位还是他的。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里的氛围却比之宫里更加冷寂沉肃。
北修宴因在永州落水失踪的消息无法现身进宫祭礼,这使得京中关于他摄政王已经归西的谣言进一步传开。府内心里惶惶,各种猜测和议论不断。
陆淮宁作为北修宴的弟子,虽然知道师父平安无事,但面对府内的混乱和外界的谣言,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各项事宜。
他明白,现在是他最需要冷静和坚定的时候,他必须稳住局面,等待师父的归来。
陆淮宁字斟句酌的为北修宴写着告罪的奏疏,解释师父下落不
明的情况,并承诺仍在全力寻找。
足足半个多时辰,他才写完,揉着眉心走出书房。
正准备吩咐人将奏疏送进宫里,管家却一脸急切的跑了过来,“少主,刚刚大门上被人用飞镖钉了一封信笺。”
陆淮宁心中一动,接过信笺快速打开来看。
信的内容不多,但他足足看了一刻钟,才抬起了头。
他,他竟是先皇后失落在外的孩子,永安帝的嫡子。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陆淮宁双眸写满了不可置信,整个人怔愣在风中。
管家不明所以,轻声唤了起来,“少主,少主……”
一连喊了好几声,陆淮宁依旧没有反应。
管家担心不已,上前推了一把陆淮宁,见对方回过神来才放下心来。
“少主,这信上写了什么?”
“没什么。”陆淮宁赶紧收起了信笺,真假尚未证实之前,他不会泄露出来半分。
陆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