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您等我一下。”我很感激她的提醒,情急之下也想了一个对策。
借口衣服上有块污渍回房换衣服,把玉红也叫进去帮忙。
听完我的吩咐后,玉红有点担心,“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就按我说的做。”
玉红先我一步出了房间,手脚麻利地去安排了,我故意放慢脚步给她争取时间。
福婶看破不说破,甚至还提点我一会儿好好跟老太太回话。
就在我俩即将离开西院的时候,一阵狗吠声由远处逼近,两只大狼狗突然从我们身后蹿了出来。
福婶吓了一跳,怒斥道:
“哪来的狼狗?老太太不是说过家里不准养这种畜生吗?”
我刚要说是殷小柔送来的,那只体型比大毛还要粗壮的大狼狗就朝我直扑过来。
得亏我是练过的,又有心理准备,躲闪得还算及时。
但手臂还是被那条恶犬抓了一爪子!三道血痕,血都冒了出来,火辣辣的疼!
福婶吓白了脸,又惊又怒,大叫道:“快!把狗拉走!”
那只狗只听训犬师的话,谁能拉得走它?
佣人们连靠前都不敢,生怕那条狗不咬我,转头咬他们去了。
或许是第一爪就尝到了血腥味,那头恶犬舔了一口爪子,兴奋得双眼都冒出嗜血的凶光。
它一个转身再次向我扑来!
我手边找不到任何可以抵挡的东西,躲避的退路又被几个该死的佣人堵死。
他们都是殷琳娜的人,巴不得狗把我咬伤,他们好去主子面前邀赏呢。
千钧一发之际,我用尽全力扯过离我最近的一个佣人挡在我身前。
“啊!啊!”他惨叫连连,那恶犬狠狠咬住他的手臂就不松口了。
真是活该,谁让他想害我来着?
我毫无怜悯地一脚把他踹开。
正欲逃走,一声口哨响起,那头恶犬松了佣人,再次朝我扑来。
眼见我这次逃不掉,大毛突然扑过来,咬住了那头恶犬的脖子,两只狼狗缠斗到了一起。
但很快大毛就落了下风。
玉红也终于逮着故意拖慢脚步的训犬师赶了过来。
“让它停下!”我冲训犬师勒令。
大毛已经挨了好几下,再斗下去,它会死在那头恶犬的嘴里。
训犬师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我:“什么?”
仿佛没有听清我说话的样子。
我不等嚣张从他的眼底漫开,提膝一脚,踢在了他的裤.裆.上。
他惨叫一声,痛得弯下腰,我上手揪住他的头发就是一个耳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那声口哨,是你让那条死狗攻击我的指令!”
“你现在不让它停,转头我就把你和那条狗关在一起,不给你们饭吃。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死!”
我话没说完,一声口哨从训犬师里传出,恶犬终于停止攻击大毛。
它舔着满嘴的血和狗毛,很不甘愿地坐到了地上。
玉红甩出早就准备好的工具把那头恶犬给套住,刘婶也过来帮忙善后。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大毛,我心疼不已,忙朝玉红使了个眼色:
“这狗怕是活不成了,你弄出去扔了吧。扔远点,免得死在家里晦气。”
玉红会意。
大毛留在贺家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趁这个机会逃离。只要弄出去了,我总有办法养着它。
“小泱!你手臂受伤了!”
福婶着急地冲到我面前,要不是有佣人死命拦着她,她早拿棍子来替我赶狗了。
“我没事,福婶。去主院吧,别让老太太等急了。”
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又安慰福婶我的狂犬疫苗还在有效期内,她这才同意先去主院。
人才刚进主院,殷琳娜远远地看到我,就像个泼妇般冲过来骂我:“贱人!”
“小柔都跟我说了,是你在害她。昨晚明明是你请厉南驰吃饭,是你想爬他的床!你居然还倒打一耙……”
光是骂她还不过瘾,还想伸手来打我。
福婶眼疾手快地把她按住,并命人把她拉开:
“二太太,这是可是主院。老太太还没发话呢,您还是省点力气吧。”
但她还是抓到我的手臂,就那么巧地捏在我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我吃痛闷哼一声。
她的脸上立即露出报复般的快意。我轻蔑地冷哼一声,“蠢货!”
她大怒,挣扎着又要冲过来打我,“你骂谁蠢货呢?你要造反啊!”
我的余光瞥到贺祈年也在偏厅的稍间里站着,应该是被老太太强行叫回来的。
他明明看到他亲妈撒泼,居然也可以头也不抬地抱着手机置身事外。贺家二房的气数,是真的尽了。
“让你宝贝儿子给你分析一下,你到底蠢在哪儿吧!”
我丢下这句话,就随福婶进了偏厅。
从贺祈年身边路过时,我连看都懒得去看他一眼。他就是个屁,不用看,就足够臭死人了。
偏厅里,厉老太太躺在贵妃榻上,一副倦怠的模样。
见我来了,一如既往的和眉善目,“小泱来了?”
我恭敬地喊了声老太太,福婶想替我解释为什么耽误了时间,我冲她摇了摇头。
老太太全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昨晚你去哪儿了?”
我早就准备她会这么问,若换作以前必能自如应对。可我已经从殷小柔的身上见识到了老太太的狠戾毒辣。
心底就止不住发慌,生怕一句话答错了,会落得跟殷小柔一样的下场。
不,我只会比她更惨。
她至少还有个富足的家庭给她托底,我却只有一个严重拖后腿的原生家庭。
好在手臂上的疼痛让我保持了高度的清醒,我没说话,先掉下两行泪来。
“哭什么?”老太太的眉头拧起不悦。
“我错了。”我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泪,“都怪我那弟弟不懂事,惹怒了厉表叔。”
“哦?你弟弟不是在住院吗?”老太太仿若不解,打量我的眼神却变深了。
“是啊,他好不容易等到肾源,约我和朋友们出去庆祝一下。谁知在酒楼门口遇到了厉表叔。”
酒楼门口有监控,这事一查就能查到,所以没必要撒谎。
但老太太明显是想听后面的事情,那才是关键。
我极力稳了稳心神:
不管殷琳娜告了我什么,厉南驰都铁定没有承认。
不然老太太就不会叫我过来问话,而是直接赏我一个死法了。
于是壮着胆子赌上一把,“起先我还纳闷呢,厉表叔怎么肯纡尊降贵跟我们拼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