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年的声音刚响起,纪言姈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野狗一般,阴沉的眼神瞬间朝我这边杀了过来。
仿佛我跟她一样不要脸,会随时抢走别人的老公。
我顿时后悔为什么非要从这里经过?
明明上电梯前我想的还只是离开医院回家而已。
“贺祈年,”我冷眼回视一脸期待的贺祈年,“你车祸伤的是哪条腿啊?”
“时泱,你关心我?”
贺祈年忙不迭地把他受伤的那条腿抬起来给我看。
我抬脚就是一脚狠狠踹了上去,“你车祸好得太快了,我帮你再躺两天。”
贺祈年嗷的一声惨叫,双手抱着被我踹的那条腿,疼得在原地乱蹦。
纪言姈慌忙跑过来,一边心疼她的渣夫,一边痛骂我有病。
“费心巴拉的养条狗,就锁在家里看好了,别出门不牵狗绳,还怪路人不给你家狗让道。”
我瞥了还在骂骂咧咧的纪绿茶一眼,“让开!”
纪言姈哪肯善罢甘休?
就挡在我前面,还扬高了声音试图给我难堪,“你踢了人就该道歉,别以为你是厉南——”
话没说完,就被阿七掐住了脖子。
这下子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我是厉太太,我在陵城就是能横着走。”
我压低声音冷冷地睨了纪言姈一眼,然后拍拍阿七的肩膀,两人从容地离开。
离开时,我朝重症室里那个小女婴深深地看了一眼。
打从心底觉得她太可怜。
亲妈只是把她当成嫁进豪门的工具,亲爸更是从来没有爱过她。
看她现在的状态,只怕存活下来很难。
回到遇园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将阿七叫到跟前:
“去把我们今天进出医院的监控都拷贝过来。”
我特别强调,“尤其是我进入电梯以后的监控。”
阿七立即去办了。
但还是迟了一步,医院说电梯里的监控坏了。
幸好阿七聪明,要了我进电梯前后,走廊上的视频监控。
我俩一起坐到监控前,一边回想我们那趟电梯里都有哪些人,一边比照走廊上的监控。
“太太,你是觉得电梯里的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阿七很紧张,生怕有人拿了有毒的针头,趁着电梯人多,给我扎了一针。
“放心,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我安慰道。
毕竟进入电梯后,阿七和另一个女保镖将我保护得很好。
电梯里再拥挤,也没人敢当她们的面对我下毒手。
“那你的意思是……?”阿七不解地问。
“你记不记得我们从等电梯开始,就有人不停地在我们耳边议论孩子?”
阿七点头,“去看生殖科的,不都是想要孩子的人吗?这有什么问题吗?”
“表面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是有人在不停地暗示我去看纪言姈的女儿。”
我分析道,“也许厉老太已经暗中对她的女儿动手了。”
阿七一听更吃惊了,“不会吧?她现在疯到连贺家的孩子都要杀了?”
“一个病孩儿,能不能长大都不好说。不如把她献祭,用来保住贺氏最后的支柱产业。”
我的意思是,贺秧秧在厉老太眼里不算什么,贺氏集团才是她的命.根!
“可你只是从重症监控室前经过啊,什么都没对那个小女婴做啊。”
阿七还是想不明白,“就算她真出了什么事,监控室外来来回回的人那么多,也不能怪到你头上吧?”
我也觉得费解。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只要我去看过那个小孩,哪怕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以后她出任何事,厉老太都会想办法怪到我头上。”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就是这么不要脸!
阿七摇着脑袋不停地说着:“疯了,真是疯了……”
我道:“厉老太不疯,就不是现在的厉老太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把监视再倒过来看一遍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给我心理暗示的人。”
本来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当年厉南驰车祸的时候,厉老太找了心理专家催眠他,让他忘记我。
这一次厉老太怎么就不能故技重施呢?
我都已经看过贺秧秧的照片了,真没必要非跑到重症室前再去看她一眼。
我与阿七找上了半天,圈出几个可疑人物,也没有查出什么。
阿七安慰我,“或许只是你想多了。”
她分析给我听:“去生殖科听到的都是孩子,又见到了贺婉姗和她的孩子,顺道去看一眼纪言姈的孩子也很正常。”
“但愿吧。”我也希望是我多虑了。
我不会放过纪言姈和贺祈年,但我不想沦为厉老太对付他们的刀。
这事晚上的时候,我也跟厉南驰聊了。
他又出差了,忙得不行。
所以我在电话里就一句话代过,着重提了贺婉珊求我的事。
“放过她?她想的可真美。当年把我交给人贩子的时候,她爸可是牵头的那个人。”
厉南驰早将贺家三房的人品全部看透。
但凡有一个好人,他都不会对贺家赶尽杀绝。
“是啊,当年他们害你的时候,有因为你是一个孩子放过你吗?”
我和厉南驰想法一致,赶尽杀绝就不该留有后患。
就不能给贺家任何一个人活路,只要让他们从高高在上的豪门,跌落到彻底的底层,再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他们才会彻底老实。
“贺婉珊的妹妹贺婷妍不是王妃吗?”我是想问有没有办法把她从王妃的位置上拽下来。
毕竟只是一个小国的王妃,经济全部依赖旅游业和一些矿产的出口。
莱国地盘小,人口不多,经济也容易崩盘。
“贺婷妍的丈夫只是国王的侄子,不过是个十八线的王子。国王跟国后、贵妃、伴妃生的儿子就有十好几个了。”
厉南驰告诉我,那个国王的男人都是可以娶不止一个老婆的。
尤其是贵族,一般都是四个老婆起步。
就比如国王,除了立有王后和贵妃以外,还有好几个伴妃。
而当年贺婉珊的妹妹嫁过去时,也只是她丈夫的伴妃。
后面生了儿子,再加上贺家的财力支持,她才干掉了丈夫的原配,成为正妃。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厉南驰:
“要是没了贺家的财力支持,再加上他们夫妻俩犯点错,能被国王贬为平民吗?”
厉南驰笑道:“贬为平民多没意思?”
“不如让他们一家子连带着贺家大房一起去吃牢饭,不是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