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可能战过大魔崇嚣的!五百年前的地狱,你们根本就没经历过!”方天苍老的面容,扭曲起来,他嘶哑着,尖叫着,“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梦魇!就算长青真是上界真仙下凡,他也绝不是大魔崇嚣的对手!”
“哈哈哈!”赵震爽朗的笑声在大殿回响,震耳欲聋,“长青是不是大魔崇嚣的对手,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若是失败,若都战死,这第一个死的,可轮不到长青!”
“你……你……”方天枯瘦如老柴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在你心里,除了恐惧,还有什么?”赵震怜悯的看着方天:“我既奉旨要将东方兰带走,必然要与你这个‘大魔崇嚣’一战。而你死在我手里,我可洗清东方兰的指控,皆大欢喜。哪怕我会怀疑大魔崇嚣另有其人,也已经晚了。或许明日,我会成为大魔崇嚣。对吗?”
“不可能,不可能,东方墨既是大魔崇嚣,他不可能被你们算计的,他知道你怀疑他的……他知道他自己才是大魔崇嚣的……他知道你怀疑的是对的……”方天感觉自己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
赵震静静说道:“你忘了你给我的魔功了?我修炼了,而且在这地下皇城中斩杀厉鬼而大成。自我下来的那天起,我就荒废公务,在人前也再没有出手过。我疏远东方墨,是我‘先’表现反常。在他看来可不是因为我怀疑他是大魔崇嚣,而是因为我自己不干净。如此,便是让他相信‘我相信’你是大魔崇嚣。”
说着,赵震伸手一翻,取出了一件镇狱使黑袍。
“明日,我将穿着这身衣服上朝,你知道,镇狱使的衣服,为什么是黑色的吗?”
方天看到了那件纯黑色的长袍,上面的衣角却绣着一个血红的名字,“崇嚣”。
“你要以崇嚣的身份上朝?”方天疑惑道,在他的时代,可还没有镇狱使。
赵震收起了衣服,轻轻一笑,“看来,你不知道这镇狱使的衣服绣着名字,意味着什么。”
半晌之后,地下皇宫大殿,没了水晶棺,只多了两具尸首。
华灯初上,灯火通明。映照在长青的眸子星火熠熠。
对长青而言,这皇城夜景,不管看多少次都很新鲜。
白天是辛劳奔波,只有晚上的时间才真正属于自己。
人们在此刻涌上大街,或聚在一起小酌几杯,或在街头巷尾八卦闲聊。
街道两旁的商铺,客人比白天更多。
有不少商铺的门口,甚至还支起了摊位,有人挨着那摊位也摆上地摊。
这让珍惜着短暂闲暇的人们,更是流连忘返。
望仙楼上,长青居高临下,躬腰伏在栏杆上,欣赏着美轮美奂的夜景。
皇城夜色,他也是一点星火。
南宫家的酒楼,隔着很远,天字号包间的窗户打开,历千帆站在窗边。
“望仙楼,是琼楼玉宇登高望仙,还是楼外之人望着楼上的仙?”
历千帆看到了长青的身影,若那人不是长青,他都不会有此感慨。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更倾向于后者。
历千帆感受着自身力量,神魂与肉体紧密相连,与天地融为一体,天人合一,并无太大喜悦,反而一阵苦笑。
他终于突破了天人境,可身为魔道修士,修炼魔功,因为急于功成而差点走火入魔,实在是让他开心不起来。
晋升天人境后,他感觉自己与天地之间的距离更近一步,他也与本命法宝冥虎裂天剑的感应更加亲密。他现在更能感受冥虎裂天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