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松开我?”
“不!”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抱得这么紧!”
“我不!”
“你稍微松一点,让我能正常喘气,我真不跑!”
“我就不!”
“我没地方跑,咱们两家都见过面了,我能往哪跑?”
“你想跑就是能跑得掉!”
白颂纯的卧室里,床上的被子显得有些凌乱,有只枕头也掉在了地上,一男一女缩在被窝里,女的两条光溜溜的手臂死死的搂着男的脖子,就跟掐住了他命运的喉咙一样,而男的则是快要被勒死了,头埋在女的胸前,只露出一只眼睛。
许然可以感受到白颂纯胸脯的皮肤有多细腻,可现在真的无暇享受,因为他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纯纯,我知道你的本意是怕我始乱终弃。我很想对你负责,但是我负责的前提是我还能活着!你这样,我很难保证我能多活一会,你没发现我说话都是喘着气在说话吗?”
白颂纯犹豫了几秒,然后稍微松开一点,让男朋友的脸从被窝里钻出来,“真不跑?”
“不跑!”许然深吸了口气,重重地说道。
白颂纯吸了下鼻子,然后往许然的怀里缩了缩,委屈道:“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要是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许然拍拍她的后背,因为没穿衣服,所以摸在上面滑滑的,这是因为皮肤很好。
“我是那样的人吗?”许然没好气的问。
“反正我才知道你这狗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白颂纯想起那撕心裂肺的痛,就一阵后怕,也满满的怨气。
许然:“……”
他知道小女友在怨什么,可自己后背被抓出那么多血痕,肩膀还有好几个牙印找谁诉苦啊?
但这会就只能自己把委屈给吞下了,得先安抚小女友才好。
“嗯,我不是好人,以后我慢慢跟你赎罪好不好?”许然轻柔的说道。
白颂纯没回答,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她不知道自己假装崴脚,居然被男朋友给发现了。而且自己玩的嗨,直接嗨过头,把自己给嗨没了。
为什么我这么菜,还非要去玩?
老妈明明叮嘱我要守住最后一步的,当初答应的那么干脆,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现在一想,白颂纯悲愤异常。
只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现在湿的不是鞋,而是……
许然抱着白颂纯抱了一会,然后有些难以启齿问道:“嗯,那个,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哪里?
白颂纯可太知道这个哪里是哪里了!
她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个狗东西,
“有点疼。”她脸蛋荡漾着醉人的嫣红,仿佛是流的血抹在了脸上。
许然听到这个回答,一时半会真想不到该怎么回,说这是正常的后遗症,日后就好了?
这又不能上药,吹吹就能不疼的。
该怎么回答?
许然有点愁。
他决定使用精神安慰,于是就抱着小女友,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以及明里暗里的透露自己很爱她,谈两人的未来。
十多分钟后,许然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好像是睡着了?
眼睛闭得紧紧的,卷卷翘翘的眼睫毛看上去很是动人。
许然轻轻放开她,想去电影房里收拾一下战场。可刚一起身,白颂纯就跟触电一般,又一次锁住他的喉咙,面色不善道:
“你去哪?”
“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许然哭笑不得。
这也太可怕了,难道自己以后只要稍微转个身,就立马会被锁喉吗?
听到他要去做什么,白颂纯红着脸道:“不行!我自己收拾,不要你收拾!”
那战场狼藉的很,自己的卫衣,还有贴身小衣服可都在里面呢。
至于那两条白丝袜还好,自己一直穿着呢!
可为什么感觉穿着,还不如不穿?
许然沉吟了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那个,我衣服在那。”
闻言,白颂纯看了下男朋友的身体,小脸更加窘了,她翻了个身,表示不想看到对方。
许然再次回到电影房,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乱。地上沙发上都是衣服,大的小的,穿在里面的外面的都有。
他捡起自己的穿好后,将沙发上的垫布给拿下来,打算将上面的血迹洗掉,然后把小女友的衣服送给她。
“衣服在这儿,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许然蹲在床边问道。
白颂纯整个身体都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她看到男朋友后,又把头给缩了回去,然后躲在里面说话,传出的声音闷闷的。
“不吃!”
“那我给你倒点水?”
“嗯。”
许然出去倒水,白颂纯又把头给露了出来,朝门口看了眼,然后慌慌张张的从旁边拿起衣服,在被窝里穿了起来。
片刻后,她脱掉两腿上的丝袜,一只完好,另一只已经破了,不能再穿了。
她将两只袜子卷成一团,放在床头柜里,然后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等男朋友回来。
没多久,许然端着茶杯回来了,看到他,白颂纯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好尴尬呀!
真就像网上说的那一样,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能问问,现在几点了?
其实许然还好,他本就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再说面对的又不是被人,是自己的小女友。
“我刚才查了下,听说喝点牛奶会好一点。”许然将茶杯递给白颂纯。
白颂纯望着茶杯里的乳白液体以及溢出的奶香,轻轻的嗯了一声,“谢谢。”
许然一愣,什么情况,知根知底后居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他笑着揉揉对方的脑袋,然后起身。
“去哪儿啊?”白颂纯抓着他的衣角皱着眉问道。
“陈瑞跟我说,首映式的PPT发我邮箱了,我去隔壁拿电脑,马上就回来。”
许然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白颂纯望着男朋友离去再抱着电脑回来,坐在床边工作,她样对方那边挪了挪。
男朋友在工作,白颂纯没好再打扰,吵着要宠溺,她给于倩发了条信息。
纯某人:于姐,出事了!
于倩此时正在收拾桌子准备回家,发现微讯头像一直在闪,点开后看到那五个字和发信息的人,连忙打字回应。
于姑娘:怎么了?
纯某人:我中午皮,皮到被撕了一层皮。
于姑娘: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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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颂纯瞥了一眼正在工作的男朋友,红着脸打字。
纯某人:那狗东西教我做人了。
于姑娘:做人?啥意思?
纯某人:做女人!
于姑娘:滚远点,我没空跟你开玩笑。好不容易下班早一次,我得去学校接小亦回家。
看闺蜜不信,白颂纯也没描述太多,总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她以前和闺蜜私下谈起来,嘴里的火车一辆跟着一辆跑,一辆速度比一辆快。
但就是她这么一不回,于倩倒是纳闷了,以往叫这家伙滚远点,都会来一句,滚去哪?抱着你滚床单吗?怎么今天半天没个动静?
直觉告诉她,自家小老板怕不是真的当女人了?
于倩看看手表,想了想还是转了个弯再去接儿子,时间上还是来得及的。
正好也关心关心小姐妹脚是怎么回事。
于倩的到来是许白二人万万没想到的,白颂纯以为她不信这事就完了,没想到她直接人跑来了。
“于姐,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是许然。
“看看你家小厚皮脚是怎么回事?严重吗?”于倩没有开门见山的问,问是不是教我那闺蜜做人了?
许然道:“现在已经好多了。”
于倩又问:“你昨晚照顾了小白一晚上?”
“嗯,在这里休息的。”
于倩一听,眼睛一眯,嗯哼?真教做人了?那不应该是晚上,大白天你当什么老师啊?
“于姐你先上去,我给你倒杯茶!”许然说道。
于倩本想说不喝,但想想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错开的时间去问小姐妹。
当看到小姐妹靠在床头的时候,于倩脸上露出很震惊和很惊喜的笑容。
白颂纯躲闪着她的目光,连带耳垂都变得有些滚烫。
见到这,于倩懂了,大家都是女人,小闺蜜这妥妥的是出事了,她笑道:
“噢哟?我的好妹妹,你难得跟我这个姐姐说了句实话啊?”
一被打趣,白颂纯连忙将被子拉到头顶把自己给藏起来,像只鸵鸟一样。
于倩嘿嘿嘿直笑,朝被子拍了一下,“可以啊,万千少女想按的男人被你给捷足先登了!”
白颂纯一掀被子,小脸红扑扑的,她羞愤的瞪了眼于倩,然后道:“你没和他说我给你发信息了吧?”
“没呢,我说你腿扭到了。”于倩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要是被许然知道自己来的真正目的,不仅会让初尝甜味的小闺蜜感到尴尬,连带给她甜蜜的许然也会不好意思。
所以于倩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颂纯点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她拉开抽屉把那双破了的丝袜塞到于倩手上:
“帮我扔掉!”
于倩看到东西,眼睛一瞪:“啧啧,一开始就玩这么花?你从我这儿学到了不少啊,都学会丝字名词动用了?”
“滚!”白颂纯嗔了一句。
她朝门口看了眼,迅速镇定下来。于倩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的将白丝袜放到兜里,然后正色道:
“明天也休息休息吧,这两天公司都没什么事。”
“明天再说,不能去再告诉你。”白颂纯很丝滑的接过话题。
许然将茶杯端给于倩,于倩笑道:“谢谢,这两天就麻烦你照顾小白了!”
“当然,我是她男朋友。”许然说的时候,很主动的牵着白颂纯的手。
白颂纯眼睛斜着看了他一下,不敢多看,因为有外人在,她更容易难为情。
于倩来的突然,走得也很突然,交谈了一会后,她还要去接儿子。
临走之前,她在两人身上流连一眼,“许然,别欺负小白脚受伤了哦!”
老司机发车了,女乘客立马就感到了车速不低,她往被窝里一缩。许然并不知道两人已经通过气了,以为是于倩的随口一个玩笑话,但这玩笑话却刚好戳中了小女友。
嗯,下午那会自己确实欺负她了。
于倩走之后,许然回屋后对白颂纯说道:“晚上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吗?”
他知道小女友脚是没问题的,但不知道小女友受伤重不重?
正常来说,是需要修养恢复的。
而听到他这么问,白颂纯简直无语到了极点,你让我怎么回答?
是说要,还是不要?
鬼知道我说了要,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暗示你我想要,但其实我真的想要你留下来照顾我,而已!!!
思索了会,白颂纯说出了女人最喜欢的一个词:“随便你!”
许然不傻,女人的随便那就是不随便,她给你的态度看似是模棱两可,但心里其实早就揣好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小女友今天说的这个随便一点不难猜,要真不想自己照顾,直接就会来一句不要,哪还有个随便给你?
“那你晚上想吃什么?”许然问,他也知道小女友让自己留下来是真的想被照顾。
白颂纯说想吃粥,还有小馒头之类的东西,许然便下去给她煮粥。
和白颂纯一样,许然也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然后也得到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菜就别玩了,不然真的会惹火上身!
生活不会永远的激情,更多的还是平淡。许然围着围裙将小馒头分成两份,打算一份蒸,一份油煎,同时脑子在想最近的工作和之后的安排。
他打了个电话给伊诗文,询问在哪儿过年的事。
伊诗文也正准备打电话给儿子,她和许立军商量好了,打算跟着儿子在京都过年。
首先两人很不想让儿子一个人孤身在外,同时,他们对在现场观看春晚抱有期待。
当然,未来儿媳的家就在京都,这也是一个吸引他们的地方。
听到爸妈确定,许然回道:“那我就告诉纯纯了,让她找人给你们安排座位了。另外,妈,你们来的时候把户口本带来。”
“你要户口本干什么?”伊诗文奇怪。
许然语气加重了一些:“工作需要,你们一定一定一定要记好了!”
三个一定已经足够说明这个户口本的重要性了,伊诗文皱眉道:“等年前教育局检查结束,我直接把户口本寄给你!”
“也行,用邮政快递寄,安全有保障。还有,你们过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衣服,我感觉你们应该会多待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初三我们就得回来了,家里亲戚不走了?初六培训班还得开门呢!”
许然心里算了下,忽然笑道:“初三怕是真不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诗文有些耐心不足,知道儿子话里有话。
“没什么,你先休息吧。把我说的话当成一件事就行了,户口本要记着!”许然没有坦白,担心有变故。
挂掉电话后,他又重新算了一次,自言自语道:
“研究了一年的华夏票房,如果没研究错的话,两天时间差不多就能回本了。”
一回本就可以履行约定。
想着想着,许然突然抬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又一年过去了啊。
自己25岁,小女友也26了。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