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都没有去查看死者的身形,草草瞄了一眼后,就下了定义。
袁天冬见官差如此草率的办事能力后,气笑了。
这帮酒囊饭袋,每天只想着捞钱,能指望他们个啥!
他气呼呼坐在马车,只觉得心口发闷。
“不行,等灾情过去,必须说动与李家一起同行,要不然,只怕到不了东城,袁家这块肥肉就被恶狼吃了。”
不提袁天冬的打算,顾瑾一整日都在睡觉。
李忠义和李仁勇还有罗五谷也都没有起床。
累其实不累,就是殊死搏斗,神经高度紧张,一旦松懈后,浑身就乏力。
其他人怕吵着他们,做事都是蹑手蹑脚,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到了下午,袁府来人了。
一众护卫架着两辆马车,给李家送了两千斤新谷并一百多斤腊肉。
顾瑾从容收下。
她从来不做无用功,如果不是看中袁天冬的财力,也不会冒险帮他除去隐患。
不过,袁天冬此人,确实可交。
如今这世道,银子可没有粮食有用。
果然是“重金酬谢”。
他的酬劳,确实很实在。
两千斤粮食,一百斤一袋,二十袋粮食整整齐齐码在地窖中。
至于那一百多斤腊肉,则悬挂在厨房的房梁下,加上上次反杀获得的腊货,一眼望去,很是壮观。
还有上次杀的骡子和鸡,它们都冻在雪地里,还余有好几十斤。
“我的老天,这么多粮食,都可以让一路我们吃到京城。”
李母喜不自禁感叹着。
李大海瓮声瓮气说:“这可都是娃他们拿命换回来的。”
李母登时收了笑脸,有些不知所措……
李桃花见状,嗔怪道:“爹,瑾儿如今办事老当得很,没有把握的事,她不会做。”
她说完,又笑吟吟地拉着李母说:“娘,袁老板送的腊肉看起来很好吃,我们中午多炒点。”
被李桃花打插诨课,李大海难过的心思消退了一点点。
李母也回过了神。
……
袁府被一把火烧光,在亳县都没有翻起风浪。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别家事。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大雪停后,又淅淅沥沥下起冻雨。
自雪灾后,本来平静的亳县,多了很多骚乱。
官府虽然已经想办法安置着灾民,但房屋倒塌得太多,那些没有关系又拿不出银钱贿赂衙役的人家,只能挤在各个祠堂中。
人多了后,偷盗的事情层出不穷。
那些衙役管都管不过来。
为了一碗粥水,打架之事层出不穷。
到后来,官差们干脆当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了。
那粥水也日益稀薄。
最后舀粥的人,得到的不过只是一碗清水。
如此这般,安置在祠堂的灾民终于按耐不住了。
他们聚集起来,冲到县太爷的住所,要求多发放些赈灾粮食。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无情的箭矢。
战争来临之际,亳县县令候毅就将县衙粮仓据为己有。
拿出几石粮食赈灾,已是恩赐。
刁民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逼迫他,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硬要闯。
既想死,那便成全他们。
在周国,每个县设有一个七品知县,一个八品县丞,还有一个九品主簿。
每一个县的知县都拥有绝对权力。
全县的经济建设、刑狱治安、赋税征收,衙役之间的钱粮发放等,都归他掌管。
至于县丞与主簿,也得看知县的脸色行事。
另有小吏负责亳县文字记录事项,衙役负责亳县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