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国,只有人口特别多的城池才会驻扎大约三四百人的军队。
其它县城,府衙最多配有八十个衙役。
人口数量一般的,也就三十个衙役。
亳县靠几十个衙役,自然镇不住灾民。
但是,亳县的衙役和小吏都是正规编制,在朝廷吏部有详细备案。
而本朝规定,任何地方官都没有权利增加编制。
所以,小吏和衙役可以世袭。
子承父业是常态。
如此盘根错节,长年累月下来,亳县每一个衙役和小吏手下都笼络了不少人。
所以,亳县虽然只有七十名衙役,但不代表只有他们在负责治安。
因为每个衙役手下,都有帮闲。
帮闲,说的是混迹在亳县的闲散人员,说得难听点,其中有不少也就是地痞流氓。
他们依靠协助衙役小吏,维持亳县治安混口饭吃的同时大肆敛财。
亳县县衙的衙役加上小吏,手下帮闲的数量达到八百多人。
有这群人,足够镇压这些反叛的刁民。
只可怜那些平民,手无寸铁前往知县府讨饭吃,却凭空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
那利箭穿透身体时,灾民们怒吼都吼不出。
因为,他们实在太虚弱了。
候毅稳坐钓鱼台。
听得灾民痛苦嚎叫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把玩着手中的乾坤珠,满脸得意。
“幸好本县令未雨绸缪,早就要那帮衙役小吏召集人手,要不然,还真让那帮灾民冲进了府。”
候毅收了笑脸,忽然起身。
此事重大,得尽快上报朝廷,到时候,凭借此次镇压反民功劳,自己的官职,或许能更上一层楼!
灾民暴动,引起亳县民众的恐慌。
顾瑾他们听到消息后,加快制造防御工程的进度。
同时,也在夜晚备好很多即食的饭团存放起来。
万一遇见不可控因素,起码能保证不断炊。
袁天冬听闻后,惊得是草木皆兵。
命令府中的守卫,日夜轮岗,不得懈怠。
并且,也学着顾瑾他们家,加高院墙。
果然,那些幸存的灾民,在见到从官府那边讨不了好,开始攻击与他们同一阶层的平民。
顾瑾靠着防线,打退了两拨人。
但事情发展越来越严重。
如果他们不增加人手,这套宅院,只怕守不住。
李大海也没有料到灾情会这么严重,他坐在炕上眉头紧锁。
李忠义顶这着冷风在周边警戒,以防灾民突袭。
大雪纷飞后,平民与外界本就闭塞的信息直接断联。
就连顾瑾也打探不到其它城池的情况。
“也不知道这波寒潮,有多少地方遭灾,如果范围太广,我们前往京城一事,只怕更加艰险。”李大海沉声说。
李仁勇揉着乱发,苦恼道:“爹,现在不是考虑去京城的时候,首要任务是想办法集结人手,守住这套宅子,一旦被灾民联合攻击,就算我们全身而退,也会冻死野外。”
顾瑾点头附和:“对,我们人手确实太少,如果灾民再次暴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李仁勇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插话:“瑾儿,那袁老板一直想要拉拢我们,要不,干脆住到他们家去?”
顾瑾想了下后,摇摇头说:“不,不行。”
“他们家人虽然多,但各房与各房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弊大于利。”
李仁勇急得鼻孔冒烟:“那瑾儿想到办法了没?”
“眼看这大雪还在下,灾情肯定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难民集结在一起,我们就算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怕群殴,这座宅子肯定会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