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他的名号,最低可以证明她们不是坏人。
任桑见儿子一个劲摇晃他的手,收了镰刀。
“既然是袁老板的家人,袁老板人呢?他怎么不在?”
李桃花急忙抹去泪水:“在呢,在呢,我这就去喊他。”
她转身要走,顾瑾拦住了:“娘,你就在这等着,我将袁老板带来。”
顾瑾说话时,一直低着头,李桃花没有留意自家闺女刚刚也哭了一场。
“行,快去快回。”
任桑喊完话,心里忐忑不安。
他上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姐姐早就出嫁,爹娘死后,大哥做主分了家。
分家后,任桑带着自家人勤勤恳恳捡拾药材,加上分家时父母留下的银钱,去年年初起了这一座宅院。
还好这栋房子是新起的。
要不然,也扛不住这场雪灾。
只是,雪灾刚刚来临,他内子可能是身体亏空,在做活时摔了一跤,就这么去了。
任桑这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土匪抢粮时,许是见到他们家一片死寂,以为里面的人冻死,过门不入,这才留了下两条命。
十两银子!
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攒下这十两银子,以后也能让小米过上好日子。
任小米好奇心重,他悄悄搬来梯子,偷偷观察,正好见到一个小女孩仰头冲他笑。
“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呀!”
底下的小女孩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她歪着头软声软语夸赞,看起来好可爱。1
任小米脸都红了,他张了张嘴,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时,正巧之前那个小姐姐带着一个老人走过来。
他急忙从梯子上滑下来,就要打开门栓。
任桑伸手制止:“别急,再多问问。”
见袁天冬到来,李桃花和白素素她们连忙让开位置。
顾瑾伸手叩门:“叔叔,我们家家主来了,你可以开开门吗?”
任桑一脸警惕:“不行,你得先将户籍给我过目。”
袁天冬听到里面的应答,伸手从怀里将自己的户籍拿出来,然后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他一边递一边说:“小哥儿,我真的是亳县袁天冬,您行行好,让我们留宿一宿,明日一早,我们就会离开,定不会打搅你们太久。”
任桑接过户籍,上下扫了一眼。
他识字,看着亳县官府大印后,心里的犹疑逐渐减少。
任小米在一旁蹦蹦蹦:“爹爹,他们这么有礼貌,肯定是好人,你赶紧开门吧。”
任桑不知道自家儿子在急什么,不由疑惑道:“小米,你这是怎么了,爹爹教过的,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你没记住?”
任小米:“记住了呀,但是她们好可怜,有个小妹妹脸上都生了冻疮,爹爹不也说过,与人为善,乃为人之本,谁无缓急之事。”2
任桑愣住了。
任家村比较富裕,村长又有远见,在他的影响下,村里建了一个学堂,有专门的教书先生。
家里有闲钱,交的起束脩的都可以送去读书。
任桑也念过两年书。
但他自觉不是读书那块料,两年后便从学堂退学了。
当时的教书先生,常常将“与人为善,乃为人之本,谁无缓急之事”挂在嘴边。
久而久之,任桑有时候会念叨念叨,也算学到的知识没有全部还给老师,想不到自家儿子听进心里了。
罢了,出门在外,谁还没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呢……
并且袁天冬还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他摸摸儿子的头:“行行行,听你的。”
任桑说完,将门栓打开,冲着外面的人说:“你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