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和墨白大难不死,受益于滚落悬崖之后,又落在树梢,最后才坠落于厚厚的雪地上。墨白因有伤在身,几乎晕厥。可雁南飞只是受到轻微撞击,毫发无损。
白雪皑皑的丛林,渺无人烟。
雁南飞搀扶着墨白,在雪地上慢慢移步,幸亏走了不远,便看见不远处竟现出飞檐,走近一看,居然是座破败的寺庙。可寺庙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地坐落于群山雪林之中,也不知庙里是否有人。
雁南飞将墨白搀扶至台阶上坐下,随后便去敲门,可半晌无声,就在他以为庙里无人,打算想法进入寺庙歇息时,门忽然开了。门口探出一和尚,看着二人,目光先是落在雁南飞手里的寒铁宝刀上,随后又一眼便看到受伤的墨白,随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问这位施主是受伤了吗?”
“打扰您了。我们二人方才途中遇见马匪,一番搏杀之后,总算保住性命。逃亡时,在下这位朋友受了伤,又不小心闯入此地,还请师父相救。”雁南飞尽量言辞恳切,师父并未多言,立马让他将墨白搀扶进庙里歇息。
墨白流血太多,加上天寒地冻,元气大伤,直到师父将他引进寺庙之内取暖,又帮他敷住伤口止了血,这才沉沉睡去。
雁南飞在一边帮衬着,见墨白总算是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拜谢师父救命之恩。
“贫僧法号修一。”师父双手合十,“二位施主想必是远道而来,定然已许久未进食。稍等片刻,贫僧这便去备些简单斋饭。”雁南飞感激不尽:“有劳大师。”
雁南飞在炭火边守着墨白,回想起他竟几乎死于向思明之手,内心顿时愤懑不已。他实在难以置信,向思明平日里看起来坦坦荡荡,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不多时,修一师父做好了斋饭,雁南飞也实在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许多。休一且在一边看着,待他吃饱之后,方才笑问道:“不知施主从何而来?打算去往何处?”
雁南飞道:“桑植,打算前往唐崖。”修一又望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墨白:“这位施主要想痊愈,恐怕并非一两日之事。你们也不必急于离去,此处清幽,适合静养,待他养好伤再离去也不迟。”
“如今墨兄伤势未愈,也只能如此。只是有劳师父了,不会太打扰吧?”雁南飞再次拜谢,修一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敢妄言打扰。庙里仅有贫僧一人,也不存在打扰。”
雁南飞也正觉得奇怪,为何在庙里未见过其他和尚,于是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庙里从来便只有您一人吗?”修一道:“正是。贫僧本在云游四海,后来到了此处,见四周风景独好,便落了脚。”
雁南飞环视四周:“山清水秀,倒是个修行的好去处。”
向思明随百里俾派来的土兵到了桑植,受到百里俾热情款待,并视为座上宾,此时正在痛快饮酒吃肉,得知雁南飞竟然坠落悬崖惨死,更是心情大好,举起酒碗:“如今向思安打算与唐崖结盟一事被你从中破坏,雁南飞这个朝廷钦犯也已惨死,可谓双喜临门。来,我敬你。”
“王爷英明。”向思明一饮而尽,“可如今向思安正在加紧练兵,并意欲招兵买马,待春暖花开之日,定会举兵来犯。我担心……”
百里俾大笑道:“你是担心本爵并非他对手?”向思明忙说:“并非此意。只不过若是我们如今若是何事都不做,就如此等他来袭,是否太过被动?”
“土目大人,此言差矣。”百里俾洋洋自得,高深莫测,“本爵像是何事都不做的人吗?你且放心,待时机成熟,必定将向思安父子手到擒来,届时你不就可荣登王爷之位了吗?”
“多谢王爷。”向思明雄心壮志,“我安插于桑植兵营的耳目,已网络一批有志之士。只待一声令下,便将与您里应外合。”百里俾却问他:“你这耳目可靠吗?”向思明道:“绝对可靠。此人身居千夫长要职,其兄死于向怀光之手,其恨刻骨。”
“如此甚好,土目大人有心了。”百里俾爽朗大笑,“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举杯痛饮,不醉不归。”
雁南飞前去追赶墨白和向思明之后,姝儿便觉察到了不妙,可问墨月是否知晓出了何事。墨月仅告诉她这是王爷的意思,其他事宜只字不漏,并安慰她,让她切勿多想,千万放心。
“可自从阿哥与阿妈离开后,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姝儿愁眉苦脸,“如今雁公子也急急追了上去,要说真未发生何事,你信吗?”
墨月心里有事瞒着她,自是不敢继续该话题,担心露出破绽。她正在思虑该如何将她心思转到别处时,欧阳靖忽然来了。她眼前一亮,忙招呼欧阳靖过来:“欧阳姑娘,你今日如何想起我与姝儿姐姐啦?”
欧阳靖直言道:“我本来要寻雁公子,还以为与你们在一起。他未来过?”墨月与姝儿对视了一眼,实言相告。欧阳靖并不知墨白与向思安出门一事,更不知雁南飞竟然也追了过去,当即便露出惊讶的表情。
姝儿见她也是真不知情,心里更是忧虑,非要去找王爷问个究竟。谁知还未起身,向怀光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他进门时,见欧阳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