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去病看着范明义,那粗细不均的皱纹几乎爬满了他的脸颊,本是一家非常普通的村户,却因为自己搬家至皖城,老家被火堙没,虽现在已有住处,但老无依靠的他,叫自己主人,方去病又怎能承受的起。
再看范雪娇她们,听到‘古稀’二字时,那副无奈和哀愁的神情,方去病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推辞的。”
“您的女儿可以叫我主人,但您绝对不行,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此事就此打住!”
随即扶着范明义坐了回去。
紧接着方去病就把康兴成的事情告诉了范明义,并说出了利害关系。
范雪棉得知此事后,立马坐不住了,顿时从座椅中站了起来并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其他人。
范雪莲见她反应有点大,困惑的问道:“四妹,你这是咋了?”
范雪棉心里很清楚康兴成此人,他虽是凤主的老师,但常年被打压,手里掌管的三万士卒更都是男丁,凤主与他的关系很紧张,就连当朝的其他官员都不敢随意评头论足。
如今他的女儿却要成为主人的第六个老婆,这若是被康兴成知道,我们姐妹中既有司徒燕麾下‘起’字营的军卒,又有当朝为官的女官,可如何是好?
旋即对方去病说道:“主人,此事万万不可!”
“我……”
范雪棉刚要继续说下去,方去病却抬起了胳膊向下压了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早已心知肚明。”
“但你的姐姐们跟我说过一句话,只要康兴成的女儿嫁给了我,那我便是他女儿的主人,依大兴律,他康兴成根本奈何不了我,你放心便是。”
“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语柔,她就这么跑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雪棉,你还是去找找吧。”
范雪棉听后,心中总感不安,可方去病如此坚定,她也不好再说什
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范雪棉离开后,方去病眉头一紧,负手走到了范明义的身前。
范雪娇见他似乎要说什么,于是起身把范雪莲和范雪梅带出了正厅之外。
在门口的范雪莲一头雾水。
“大姐,你这是干啥?怎么把我俩叫出来了?”
范雪梅见状,踮起脚尖向里望了望,见方去病和爹正附耳说着什么,于是挑了挑双眉。
“走吧三妹,主人应该有事和爹说,不方便咱们听…”
范雪莲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自顾自的嘀咕着:“有什么事不能让咱们听得?都是一家人,搞得这么神秘,切!”
而此时的范明义却一脸惊讶的看着方去病,双眼的瞳孔更是扩大了数倍。
他不敢相信方去病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就在范雪娇领着范雪莲与范雪梅出去时,方去病在范明义的耳旁低声告诉了他一个想法。
他想让范明义替他去太守府为自己说媒。
梁玉生的女儿被自己治愈,虽没有去根儿,但目前已无需担心。
如果借此为由上门提亲,就算梁玉生不同意,他的女儿也快到了适婚年龄,这样一来哪怕梁玉生犹豫,或多或少也有成功的几率。
梁玉生身为一城之主,断然不会让皖城出事,之前他为自己女儿的狐臭之症整日奔波,根本无心管理其他,可当下他女儿的病已经无碍,必会全身心的扑在政务上。
一旦提亲成功,一边是梁太守之女,一边是康王爷之女,两张王牌在手,在皖城便可衣食无忧。
他们两人也必会保证方去病自身和他身边所有人的安全。
更不用再怕他恋教坊和刑部之人。
方去病的想法固然很好,可范明义似乎不怎么赞同。
“去病,你怎么会有这么想法,如今你已经有了五个老婆,再加上五日后的康兴成之女,足足六个老婆
,你还要再娶!”
“梁太守他是个好官,这点谁都知道,为了女儿的病,他到处求人,几乎败光了积蓄,还将他的屋舍让给了你,他自己一家却住进了太守府工作的地方,已经对你很不错了!”
“你还要利用他的女儿,权衡自己的安危?我是不会同意的。”
范明义所说,方去病明白,可眼下在皖城中,康兴成身为异姓王,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和他的家人又如何收场?
如果不将梁玉生拉拢到身边与康兴成对峙,那后果可想而知。
哪怕真的与康小柔成了婚,作为手中掌管三万士卒的康兴成,又怎会受到威胁?
想到这,方去病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双手抓着头发坐在椅子上,目光攒动很是无奈。
范明义看着方去病纠结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
“去病,如若换做其他人,这个媒我去定了,可你对人家梁悠悠并无真情实感,就算嫁给了你,你又如何对待人家?”
“到时候你面对她,你心里当真好受?”
“如果是为了咱们家,你大可不必这样!”
“我的女儿我了解,你在哪哪便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