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城,紫宁宫内。
宫殿,黄色琉璃,耸立在三层汉白玉须弥座台基之上巍峨阔丽,直入天宇。
那通往殿前的四十八级白玉石阶如同难以逾越的天堑,令人自觉渺小,心生畏意。
九重宫阙,巍峨堂皇,琉璃瓦,雕朱漆,金凤盘踞,彩凤旋舞,金灿灿,明晃晃,也冷清清,惨惨戚戚。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凤椅之上的凤主,面朝诸家百官面色暗沉。
一袭明黄色的凤袍,凤袍上的暗纹在投射进来的日光照耀下隐隐发光。
她那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段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帘流苏垂落两旁。
俊美娇柔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诸位,最近可有什么要是需要禀报的?”
凤主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殿下所有官员莫名有些唏嘘。
片刻过后竟无一人上前说话。
于是凤主对身边的侍从瞥了一眼。
只见一个穿着明黄色官服的男子躬身慢慢站了出来,手拿拂尘立于凤主之前侧。
而此男子便是凤主的贴身总管,上官琴。
平时整日跟随凤主,除了起居,一切事物凤主都会告诉他,让他来传达。
“诸位大臣。”
“最近大兴频频出现异事,难道诸位大臣都没有耳闻吗?”
上官琴的一句话,让丞相张阔很是别扭,回头瞄了一眼,见身后那些大臣只会低头互相交耳,不免有些气不过,于是主动站了出来。
“回凤主!”
“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胡族,如今已入冬季,永乐城虽四季如春,但其他城池多少已被大雪覆盖。”
“倭寇的事情,臣依旧觉得可以暂缓,但胡族的举动咱们大兴不得不着重
考虑!”
凤主听后,眉眼略微动了动,随即身子向前略微倾了下。
“张丞相,你说的倭寇暂缓是何意思?”
“又和城池大雪有什么关系?”
张阔心中一沉,他自知凤主对倭寇甚是厌恶,这几年凤主除了对付倭寇,其他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所以他每次提到倭寇可以暂缓,凤主都会问他为何?
而张阔的每次回答都让凤主深感疑惑,总是认为他有意偏袒倭寇,而不想真心剔除。
“回凤主!”
“倭寇的岛国距离咱们大兴边境很远,不算冬季的话,算上整备和船渡,最快也要十天!而如今已入冬季,最快则需要半个月!”
“况且咱们大兴各个城池的堤坝都已修复完毕,就算他们倭寇成功船渡到我大兴边境,他们想在冰封的雪地中掠过我大兴的堤坝,也是一种难事。”
“更何况大兴各个城池的烽火台也有军卒驻守,他们想掠过堤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还请凤主先把胡族一事铲平,再议倭寇!”
张阔此人一心效忠,当年凤主篡位坐上皇帝之位时,虽然张阔从心底是不愿意的,但经过这么多年,他也看到了凤主的才能,不亚于男子的能力,也渐渐发生了转变。
但脾性却一直没变。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言辞自然犀利了些,但毕竟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说的话的确有些分量,自使很多大臣听了他的建议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唯独只有一人。
便是领侍卫内大臣韩跋。
此人的徒弟有两人,一个是大兴第一女将司徒燕,而另一个则是夏东辉,夏总兵。
一个从一品,一个正二品,朝堂之上三人都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张丞相!此言差矣!”
韩跋一步迈出,气势如虹,背后所有武官无不扬起了
下巴,面朝旁侧的文官,眼神无不异常犀利。
大兴的文武百官互相不对付,早已成了习惯。
只要在朝堂上,文官说了一句错话,武官但凡有人出来指正,所有武官便会拧成一股绳,怒目而视。
更何况是韩跋出来说话,身后的那些武官自然而然骄傲的很。
尤其是夏东辉,虎头豹眼,平时就已经很让人害怕了,如今瞪着双眼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倭寇浪人在我大兴各个城池已经泛滥。”
“除了永乐城,所有城池中的城防军卒都有写奏折呈报。”
“如果真像张丞相所言,那这些倭寇浪人岂不都成了凭空捏造出来的笑话?”
“胡族固然是个威胁,那是因为他们有胡族骑射!”
“但如今司徒燕已经掌握了对付骑射的办法,就不劳烦张丞相费心了!”
说罢,扭过头拱手应道。
“回凤主!”
“臣觉得,当下之际,要尽快处理大兴内部的倭寇浪人,抓的抓,杀的杀才是硬道理!”
“胡族?那只是咱们大兴内部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