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燕已死,当初答应宋亭书的承诺也已办到,想必找到宋亭书将吴志刚女儿的事跟他商量商量也未尝不可。
可吴志刚听见他要去找宋亭书,瞬间吓的脸色苍白,狠狠拽住他的胳膊并苦苦哀求:“方王爷,万万使不得,宋亭书此人出了名的笑面虎,您若是与他说其他的事还好,可若是说起女子与下放男丁之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方王爷莫要徒增事端,就将我女儿收了吧。”
方去病见他那副愁苦的样子,慢慢拍了拍他的手,并轻轻将胳膊缩了回去。
“吴知县,我这次来永乐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女儿的事我当真帮不了。”
“再者说,宋亭书此人我还是接触过很多次的,他并没有你说的那般难缠,况且…..”
方去病刚想把宋玉糖的事说出来却又咽了回去。
“总之,你容我去一趟,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说罢,便向大门走去。
而此时偏殿的大门已被吴韵白打开,他们俩的谈话,她已全部听见。
见方去病离开后,她来到她爹的面前长长的吸了口气,全身颤抖不止,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爹。
“爹,您真的要这么做?”
“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就要把我嫁出去?”
吴志刚听后,紧了紧双耳,抬头双眼迷离的看着她不禁叹了声。
“韵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一辈子将你藏在家中,而方王爷毕竟是个异姓王,而且还是康兴成女儿的夫君,于情于礼,康兴成也不会让他有半点危险,如果你嫁了过去,便可一辈子衣食无忧,我也算是对你娘有了交代…….”
“不要提我娘!”
吴韵白听后,当即吼了一声,并怒气冲冲的喊了句。
旋即向大门跑去。
吴志刚一惊,连忙让衙门内的皂
吏将她拦了回去。
“韵白,你就这么出去,一旦被外人看见,告知恋教坊的宋亭书,我如何才能保你!”
只见吴韵白被两个皂吏分别架着两条胳膊,使她动弹不得。
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并瞪了那两个皂吏一眼。
“我何时需要您的保护?”
“您不让我嫁给下放的男丁,不就是怕我嫁给了一个平民百姓丢了您的脸面?还说什么怕我嫁的不好,这完全是您的借口!”
“您还敢提我娘?”
“当初若不是您为了得到这个官位,我娘也不会被人害死!”
“整日口口声声说什么在朝堂之中要学会站队,可事到如今您还不是一个破知县?您所站的队伍中,又有谁真心帮过您!”
面对吴韵白的痛斥,吴志刚忍无可忍,双眼顿时泛起了血红色,并朝着两个皂吏大力挥手。
“住口!”
“你们俩!把她给我关到后院,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用理她!”
吴韵白见她爹突然发了脾气,一边被皂吏推至后院,一边冷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您当初利用完了我娘,如今又要利用我得到方王爷的重视,您利用身边亲人一辈子,当真不知悔改!”
“我真后悔,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女儿!”
吴韵白的喊叫声愈来愈远,待完全听不到后,吴志刚双眼发直的瘫坐在地上,并喘着粗气自顾自的嘀咕着。
“逆子!真是逆子!”
……
同时,方去病走出衙门后,长长舒了口气,并疾步向远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
这个吴志刚为了让女儿得到幸福竟选择把他女儿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这当真是为了他女儿着想,还是另有目的,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想到这,方去病突然停了下来,本想回头再去衙门问个清楚,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好
不容易从里面出来,若是再进去恐怕还会被吴志刚纠缠,还是先去梁玉生那再说吧。
冬季的永乐城,虽然不下雪,但空气的湿冷程度不禁把方去病冻得瑟瑟发抖。
突然想起当初从永乐城搬走时,范家被大火烧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由长长的叹了声。
不知不觉来这里已经有半年光景,如今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就连自己也不清楚了。
本想在这里苟活一世,却不曾引起这么多波澜。
想起当初初遇范家四姐妹时,那是何等幸福何等快乐,可现在?唉……
“方王爷?”
“您怎么在这?”
正当方去病感慨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
于是定神仔细瞧了瞧,眼前的这个男子看起来很面生,不论自己多么用力去回忆,还是记不起来。
论长相,此男子也就二十一二的年龄,论穿着应该就是个普通百姓。
腰间无吊坠,应该也不富裕。
“这位小哥是?”
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