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九人,孙燕青双眼差点瞪出来,握有绣春刀的右手咯吱咯吱作响。
“你们!
魏忠天见孙燕青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不知有多爽快。
随即扬声应道:“你是鹤万户的亲儿子,自打知道是你护送,我早就知道你和你爹有图谋不轨的意思了!”
“这一路上,我只是表面迎合你,殊不知你竟如此痴傻!你身边的这些锦衣卫,早就被我收买了!”
“就只是一人五百两而已,就能让你的这些弟兄们与你反目,想来还真是有趣呢!呵呵~哈哈哈!”
魏忠天的笑声让孙燕青好不厌恶,全身气的直发抖。
再看此时的这九名锦衣卫,却默默低着头,没说一句话。
孙燕青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九人都是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怎会突然背叛,之前和他们出生入死做过那么多次危险的任务,又为何仅凭五百两就能被收买?
于是大声怒斥道:“你们都是大兴的锦衣卫,当初加入锦衣卫的誓言,难道你们忘了吗!”
旋即一把将身上的衣服脱去一半,指着自己的肩膀厉声吼道:“这肩膀上的伤,你们可还记得!”
“那日去陈州执行任务,若不是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在早就被陈州的那些浪人给杀了!”
“难道这些你们都忘了?”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面对孙燕青的叫喊,九名锦衣卫相继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一人站了出来,回头瞟了眼其他人,无奈的低声应道:“孙大人!”
“我们没忘!区区五百两也不可能把我们几人收买,我们几人自小都是孤儿,无父无母,若不是鹤万户收留,我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所以我们不会对您动手,可咱们锦衣卫这些年究竟是如何过
的?难道您不知道?”
“您贵为鹤万户的亲生儿子,得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我们呢?”
“你天生聪慧,功夫过人,如此年轻便是镇平府千户,而我们呢?拼死拼活为凤主处理秘密任务,死的死伤的伤,却从未听过凤主一次,哪怕是一次的嘉尚和称赞!”
“你们是皇室宗亲,而我们就只是卖命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需再奉承下去,作为整个大兴的国君,一个女子又怎能永久的守下去?”
“莫不如干票大的!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无怨无悔,至少我们曾经为自己战斗过!”
孙燕青听了之后,失望至极。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是这么想的,本想再对他们说几句,希望把他们劝回来,却不知魏忠天竟突然插话道:“还啰嗦什么?就算你们不杀他?他也不会轻易饶了你们!”
“我答应你们,只要想办法将他制服,我不会要他的性命!”
九名锦衣卫听后,想了片刻,互相看了几眼。
随后只见九名锦衣卫共同向孙燕青拱手作揖,旋即纷纷拔出腰间的绣春刀。
目光凶狠且没有一丝的后悔之意。
那名锦衣卫接着说道:“之前的锦衣卫足足有上千人,可却被当今凤主要去了一半!”
“这些人到了凤主的身边,您比我们清楚,大部分都成为了凤主的男宠,不男不女,令人作呕!”
“我们不想变成那样,和您父亲说了很多次,可您父亲却还要将锦衣卫拱手相让!”
“如今锦衣卫不到三百余人,您让我们怎么做?”
“您问我们当初加入锦衣卫的誓言忘没忘,我们当然没忘!”
“可现如今的锦衣卫还是之前的锦衣卫吗?”
“镇平府还是之前的镇平府吗?”
“
您作为鹤万户的儿子,心知肚明!”
话音未落,只见所有人顿时将绣春刀横在胸前,目光逐渐的便的清冷,神情也逐渐变得狰狞。
瞬息过后,只见其中一人,提着绣春刀便砍了过去。
而此时的孙燕青,已然万念俱灰,双眼空洞且十分茫然。
噗呲!
只听一声脆响,这一刀径直扎入了孙燕青的右肩上,溅出的血渍直接喷在了此名锦衣卫的手背上。
此人没想到孙燕青竟没有还手,惊讶之余,连忙将刀抽了回去。
大惊失色的轻声应道:“孙大人!您?您怎么不还手?”
孙燕青看着面前此人,脑中泛起儿时的层层回忆,不禁付之一笑,用手捂着肩膀的伤口低声回道:“你们刚刚说过,不想与我动手,我又何尝想与你们为敌!”
“这一刀算是我欠你们的!”
“这么多年,让你们在镇平府受委屈了!”
说罢,顿时单膝跪地,肩膀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涌血。
双眼泛红的孙燕青,抬头扫了一眼。
“锦衣卫守则。第一百二十一条:凡是背叛同袍者,杀!”
“第一百二十二条:凡是背叛大兴者,杀!”
“第一百二十三条:凡是背叛凤主者,杀!”
“第一百二十四条:有辱锦衣卫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