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这么多年的势力,也没少了这位老师的暗中帮助。
“发生了这么多事,静不下来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道歉。”
老者摆摆手,又看向了这位学生:“替身之法,最多只能用一次,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老师,我想等唐宁撤出封锁之后,进山里看看,霍冉现在也凶多吉少,山里若一直无人主持,迟早会散了的。”
余治想了想认真回道。
“二十年前,我曾劝你放下仇恨,隐姓埋名过安稳日子,你不肯,现在你又有了一次机会,还是非要最后一博吗?殿下。”
老者眼中噙着泪水看着这位学生,实在有些不忍。
他要是早生三十年登上皇位,大乾或许还有救,可惜生的太晚,朝堂都病入膏肓了才出现这么一位上进诚恳的皇子。
如今这天下已然大定,大夏民心所向,无论是何人,也不可能带着能吃饱饭的百姓造反成功的,殿下你就不要如此执拗了。
可这话他二十年前就说过了,如今再说一遍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只能点到为止,看看这位殿下能否及时醒悟了。
“老师,学生也想过放下,可实在放不下,国仇家恨,不能不报。”
余治说着双膝跪地,望着这位老者再道:“学生只能下辈子,再报答老师大恩大德了。”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快起来。”
老者忙扶起跪在地上的余治,看着他写满了决死之意的面庞语重心长道:“既然你执意如此,老夫也就不劝你了,你先在这里住下,等过几日风头过去,你再出城进山吧。”
“多谢老师。”
余治连声道谢,在这酒楼后院住了下来。
师徒二人难得一聚,喝茶对弈,畅谈往昔,倒也过的十分快乐。
数日时光一晃而过。
眼看外面迟迟没有传来锦衣卫返回,郡兵回营的消息。
余治有些急了,找到看着请辞道:“老师,学生该走了。”
“现在就走?北边应该还戒备森严着呢,唐宁或许都未曾抓住你那替身,你现在出去,万一……”
老者迟疑望着这位学生。
“老师,不能再等了,从北边不好过,学生可以绕路,学生现在担心的是,唐宁抓住了学生的替身,却没有送往京城,而是用学生的替身散布谣言,劝降了山中的队伍,学生可就连最后向赵德清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余治心意已决。
如今秋韵背叛,霍冉可能也已落入唐宁之手,各处联络之地被毁,人手被抓,想要再成大事已不可能。
他只能召集最后的力量,全力一搏,给赵德清制造些麻烦出来,证明自己这个大乾皇朝最后的皇室,勇气尚存。
“好吧……”
老者见状也不再相劝,而是出门对着院落喊了一声:“忠孝礼义!”
“东家。”
四个精壮汉子从院子角落各处走了出来,对老者行礼道。
“从今往后,你们就姓余了,他就是你们的新东家,你们要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好他的安全。”
老者指着余治对四位汉子道。
“是,忠孝礼义见过新东家。”
四人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对余治行礼道。
“老师,这不可啊,他们是保护您的心腹。”
余治连声拒绝。
老者却是摆手微笑道:“老夫都这么大年纪了,早就活够了,哪里还要人保护,他们四个身手还算不错,是老夫专门为你准备的,有他们相护,一般宵小应该伤不到你,可以让你平安返回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