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知道玻璃是用河边的沙子烧制而成的,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就没张嘴说说这么简单了,而前段日子又忙着酒楼和香水之事,尝试烧玻璃的事就给耽搁了下来。
“儿啊,管家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地窖入口处,老爹唐炳春熟悉的声音传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老爹你聊个人。”
唐宁放下手中的瓷瓶,走出地窖,看着目露疑惑的老爹小声道:“爹,我听宋绍说长公主嫁到富阳侯府受了委屈,这是怎么回事?”
“宋绍怎么会知道这个?”
“他听聚贤楼掌柜刘三儿说的,他俩关系现在好的很呢,差不多就是师傅和徒弟了。”
“还有这事儿。”
唐炳春大感意外道,眼神变了变看向自家儿子:“你又打听这个做什么?”
“爹,您说了我再告诉你。”
唐宁胳膊搭上老爹的肩膀,就如同以前一样。
“儿啊,爹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这话传出去对陛下不好听。”
唐炳春看了眼左右,才压低声音道:“长公主和富阳侯之子孙仪的婚事,是陛下在长公主三岁时定下的,长公主不满意这桩婚事,陛下为了当时的承诺,却是不得不嫁了长公主,长公主过门之后,那孙仪整日花天酒地,长公主能不受委屈么。”
“什么承诺,让陛下连女儿都不要了?”
唐宁惊讶无比,就这么多日对那位天子的了解来看,当今陛下极重亲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卖女儿的人。
“这就是二十多年的事了,你只要知道陛下在近乎绝路之际,是富阳侯送来了钱粮解了危机,陛下在答应富阳侯的条件时,不得不搭上了长公主。”
唐炳春带着些许感慨说了起来。
时间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那段往事仿佛还历历在目。
“这么说,陛下也不满这桩婚事?”
唐宁好像明白点味来。
“几乎被胁迫着卖了女儿,咱们这位陛下能满意吗?那孙仪要是成器也还好点儿,可他也着实不争气,仗着父辈的功劳整日游手好闲,长公主能看上他才怪了。”
唐炳春说罢,斜着眼睛瞅着唐宁:“臭小子,你不会给长公主帮忙帮着帮着看上长公主了吧?”
“爹,您说反了,是长公主看上儿子了。”
唐宁嘴上无奈说着,可心里就是有一股窃喜挥之不去。
“什么?!儿啊,这话可不兴瞎说啊,你别是弄误会了,长公主是长宁公主亲姐姐,看你亲近点也是有可能的。”
唐炳春吹胡子瞪眼望着唐宁,生怕自己这儿子给弄错了。
“爹,真要没确定我敢对你这么说吗?这事桃红、刘三儿还有宋绍都知道,就剩一层窗户纸没捅了。”
唐宁承认。
他现在就是在暗喜。心中那股虚荣劲儿得到了极大满足。
“爹想起来了,怪不得长公主那天离府时,爹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呢……”
唐炳春带着沉思抓了抓后脑勺,直愣愣盯着自家儿子:“你小子何德何能,能得两位公主殿下垂青?”
“爹,事儿我也告诉您了,你老谋深算,给支个招啊。”
“爹能支什么招,你要是有本事让陛下和长宁公主同意,这事就算成了,有一关过不去,这事儿就卡这了,他俩要是都同意了,爹还能说个半个不字吗?”
唐炳春望着儿子,喜忧参半。
当初自己开玩笑说唐宁娶两位公主都行,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