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站在这里,是你眼中活生生的人,我从未想过为难于你,而你却视我为仇寇,公道自在人心。”
唐宁只是淡淡看了眼公孙端,再度望向堂下学子:“我志不在国子监,也从未想过能教授诸位,一切皆是陛下旨意,今日唐某授一堂课便逼疯一人,恐怕陛下也不敢让我再来了,我有一言最后忠告各位:世间万物皆有学问,格物方能致知,坐地空谈不可取,下课。”
说罢。
唐宁迈步走下讲台。
世间万物皆有学问,格物方能致知,坐地空谈不可取。
国子监学子们品味着这句话,望着唐宁的背影远去。
“恭送唐师,敢问唐师志在何处?”
纪长卿起身一礼,高声相问。
“男儿何不带吴钩,壮志凌云赴边州。
封狼居胥关山外,饮马笑谈万户侯。“
唐宁头也未回,遥遥挥了挥右手。
背后。
是鸦雀无声的国子监讲堂。
以诗明志,这是何等的志气!
“我自幼跟随父亲学文舞墨,自诩经史子集无一不通,以父为榜样,如今看来,不仅才学不如唐宁良多,志气更不及他分毫,胡承宇,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胡承宇喃喃自语,手上默默抽出了另一张宣纸,提笔而就。
“祭酒,学生今日想从国子监退学,还望祭酒恩准。”
纪长卿手捧一张书纸,来到萧成彦身旁高高举起。
“祭酒,学生几个也想从国子监退学。”
又有几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祭酒,还有我们!”
门口又挤进一群学子。
“这……你们这是为何突然想退学了?”
方才回过神来的萧成彦,瞠目结舌望着围过来的众多学子。
“男儿何不带吴钩!”
纪长卿与一众站着的学子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异口同声。
“不准!想要退学,先回去问过你们长辈去!”
萧成彦留下一句话,扭头而去,可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此明志之诗,可谓大夏首屈一指!
让他这个年过甲子的老人,读起来都不禁热血沸腾。
男儿何不带吴钩!
壮志凌云赴边州!
封狼居胥关山外!
饮马笑谈万户侯!
高昂的朗诵声,在国子监内经久不息。
一堂课,三首诗。
‘男儿何不带吴钩’的明志之诗更是在国子监内传颂不止,甚至引发了一股国子监退学热潮。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勤政殿中。
正在批阅奏折的大夏天子赵德清,直接惊掉了手中的毛笔。
“李德全,你再给朕说一遍,怎么回事,朕的监生们为何都不读书了?”
赵德清捡起桌上的毛笔,眼中都是疑惑之色。
“回陛下,唐小侯爷去国子监授课了,但是作了三首诗,其中一首明志诗,国子监的监生们听了之后,好多就当场要退学去边塞从军。”
秉笔太监李德全说着,就把手中两张的宣纸递给了赵德清。
“嗯,咏柳诗做的不错,没想到唐憨子还有这样的才气,不是三首么,还有一首呢?”
赵德清上下交互看了下手上的宣纸,确定确实只有两张后,不禁抬头问起李德全。
“回陛下,还有一首没有记录在纸上,萧祭酒派来送信之人是口述给宫中奴婢的,宫中奴婢又直接口述给了老奴,唐小侯爷的这首明志诗,朗朗上口,只需一遍就能记住,老奴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回到了二十年前呢。”
李德全眉眼带笑望着眼前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