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反问起儿子,他当然知道儿子指的是什么。
周子墨楞了半晌,才呆呆看向老爹道:“爹,您这么一说,唐宁好像还真不是正常人……”
“世上哪个天才是正常人?百年难遇才对。”
周通感慨一句道:“儿啊,你也无须纠结此事,你愿意学文就好好学文,和那种天才比,你怕是连饭都吃不好。”
“爹,儿子决定了,不弃文,也再把武捡起来,比不上唐宁,咱跟着他学总可以,明日我就去定远侯府,拜唐宁为兄。”
“儿啊,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强迫自己的。”
“不,爹,我不是强迫自己。”
周子墨眼中精芒闪烁,徐徐道来:“您的平南侯是大哥的,儿子要跟着唐宁,饮马居胥,亲手挣出一个侯位来!”
……
富阳侯府内。
“公主,公主,唐小侯爷今日在国子监一堂课作了三首诗,整个国子监都轰动了,好多学子当场就要退学从军,被周祭酒给压下来了。”
桃红一路小跑到太平公主赵明珠的桌案前禀报,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竟有此事?!”
赵明珠放下正在验算的书册,抬头望向跑来的桃红:“唐宁还有这等本事,以前为何从未听他说过?”
“是啊,若不是国子监都传遍了,谁又能想到唐小侯爷一个武将之子还有吟诗的本事呢,还是三首绝佳诗作。”
桃红凑在了书案前,眉眼含笑。
“你可抄录下来了,快拿来给本宫看看。”
“没有,婢子还没抄呢……”
“没抄?你都调查这么清楚了,还能没抄录下来,快,给本宫拿出来!”
赵明珠睨着桃红,伸出了左手。
“果然还是瞒不过公主您。”
桃红笑盈盈伸手入袖,取出三张细长的纸卷。
赵明珠一把夺了过去,一一打开细念赞道:“果然是佳作,咏物细腻如水,咏志豪气云天。”
“是哩是哩,这要是传到教坊司这种烟花柳巷之地,不知多少姑娘意乱情迷。”
桃红接过话茬儿娇笑而道。
“很好,明日本宫就把你送去教坊司,先让你意乱情迷。”
“啊?公主不要……”
待唐宁被送回到定远侯府时,天已经快黑了下来。
来到偏院,宋绍抱着一坨黑不溜秋的东西来到了他面前:“少爷,这就是你烧的沙子,烧化后就成这样了,这有什么用啊?”
唐宁接过这块还残存着些许沙砾的‘圆饼’,显然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玻璃,连半成品都不是。
不过这也难怪,自己压根没和宋绍交代其他,只让他添火,何况连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就算他亲自在这,多半也是比这更好看的一坨吧。
“这是烧坏了,要是烧的好,肯定比现在这模样好看。”
唐宁说着话,将其翻了过来在平底上摸了摸,底下已经有光滑釉质感,只不过天太黑,实在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透明的部分。
“烧坏了?少爷,那我明天再带人去挖些河沙来接着烧。”
宋绍虽然不懂唐宁到底想干嘛,但今天亲眼看到烧化的沙子能凝结在一起,这让他确定少爷至少不是得了失心疯,大概是这沙子里真能烧出什么来。
“明天再说,有空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好久没有出城逛逛了。”
唐宁把手上这一坨滚到了墙角,接着对宋绍道:“你去休息吧,我去见见老爹。”
“是,少爷,我下去了。”
宋绍转身离去。
唐宁回头就到了府上正堂,老爹点着两根蜡烛,正在桌案前翻阅着什么。
“爹,您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