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你快起来,快说憨子究竟怎么了?!”
赵德清一把扶住唐炳春,目眦欲裂,急声询问。
“是啊炳春,唐宁出了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了,这时候还多这些礼做什么。”
马皇后也焦急扶了把手。
“憨子今日在洛河边遭到刺杀,被刺客抱着冲入江中,生死未卜,老臣已经派人沿河寻找了,可洛河这么长,天又黑了……老臣只能拜托陛下了。”
唐炳春沾沾眼泪,赶紧开口道。
“李德全,速派人召皇城司提举高天石、大理寺卿时文宾、皇城禁军指挥使陈南进宫见朕!”
赵德清当即下了道旨意,随即拉着唐炳春做到椅子上:“老唐,憨子去洛河边上做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跟朕和皇后说来。”
“陛下,此事主要怪老臣……”
唐炳春满是自责地将唐宁去洛河边挖沙烧琉璃,府上被人盯梢,他和唐宁决定引蛇出洞,从而一举围歼拿下已决后患之事,通通详尽告知了这位天子。
“炳春,不是本宫说你,发现这等事,你为何不告诉陛下一声,就让唐宁去做那诱饵冒险?德清怎么说也是你老兄弟,憨子还是他和本宫女婿,你连我们都不信任了?”
马皇后听完又急又气,忍不住责备起唐炳春来。
“娘娘教训的是,都是老臣的错……”
唐炳春连声道歉,既是后悔又是自责。
赵德清扶着马皇后肩膀,示意她少说两句,随即又问了起来:“老唐,那刺客可有留下活口?”
唐炳春没有告诉他的原因,他倒是可以理解。
这些刺客既然敢在京城附近动手,人数必然不会太多,定远侯府上都是百战老卒,唐宁和手下随从也是久经调教之人,只要事先有准备,拿下几个刺客不会是难事。
自己这位老兄弟想磨炼儿子,自己那位女婿也想见见血,两人自然就一拍即合了。
“没有活口,老臣已经让人看过了,一息尚存他们都会拼死拖延老臣,最后几个也是挥刀自尽,那些刺客都是真正的死士。”
唐炳春带着几分感慨道,这样的死士,他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老唐,你认为会是谁动的手?”
赵德清听罢,神色肃然盯着唐炳春再度问起。
“回陛下,能派出这等死士,老臣以为最有可能的还是前朝余孽,老臣杀过他们不少人,他们杀不了老臣,就只敢报复老臣儿子了。”
唐炳春迟疑片刻开口。
“最有可能的是前朝余孽,那还有剩下的可能你以为会是谁?”
“老臣……”
“事到如今,你还在顾及朕的西疆么?”
赵德清看着犹豫不已的唐炳春,脸上无奈与怒意并存望着窗外:“你不敢说,朕帮你说,剩下还有可能便是公孙康父子,憨子这些年唯一得罪过能对他下死手的人,便是这两人了。”
“陛下,公孙康那老货虽然心眼小了些,但对陛下您还是忠心耿耿的。”
唐炳春抬起头来说道。
“朕当然知道他对朕还是忠心的,所以他以前做过的那些烂事儿朕不想计较,但是这些年来,他在西疆是越发跋扈了,还养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睚眦必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儿子,真以为西疆没了他,朕就没人能管得了么?”
赵德清冷冷道了一句,回头再望唐炳春道:“老唐,你放心,憨子不只是你儿子,还是朕的女婿,我大夏的祥瑞,他是为朕烧琉璃才去了洛河滩被人盯上,此事朕也会一查到底,只要与公孙端有一丝牵连,朕绝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