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依然熟睡、眼帘下还挂着两行泪痕的赵婉心,轻轻抚摸了一下她那绸缎似的柔软脸颊,拉开了被角,准备先起身。
“夫君……嘶。”
赵婉心睁开眼睛,看到了独自起床的唐宁,赶忙就要起身。
可那瞬间传来的酸痛感,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婉心,你接着睡便是,不用现在起来。”
唐宁回头,忙把赵婉心扶着躺下。
自己憋了这么久,昨晚应该真是难为她了。
“不行,太阳都出来了,妾身得去给公伯奉茶了。”
赵婉心倔强摇头,挣扎着起身。
这些身为过门儿媳的礼仪她还是想遵从的,母后也告诉过她。
“那我抱你起来。”
唐宁趴向床头,想把赵婉心抱坐在床边。
赵婉心没有拒绝,可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抬头望了唐宁一眼红着脸催促道:“夫君,你先出去,妾身稍后自己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咱们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宁看着忽然变了脸色的赵婉心有些不解。
“因为……因为……哎呀,你先出去就是了,妾身还有事要做。”
赵婉心犹豫了两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母后还告诉过她,新婚起床后得将昨夜垫在床下、沾了落红的白绸收好,最好是剪下保存起来,而且不能让夫君看到,不太吉利。
“有什么事,我帮你做就成。”
“这事不能让你动手,不太吉利。”
“什么事不太吉利,我连鬼魂这种玩意儿都不信,还信这种东西?”
唐宁笑了。
后世但凡上过学的年轻人,有几人会信吉不吉利这种玄学。
“就是妾身要把那个……昨夜咱们还掀开被子看过的那个收起来。”
眼见实在赶不走唐宁,赵婉心只得小声嘟囔着委婉提醒了一遍。
唐宁终于想起来了。
在古人眼中,女子月事都是不吉利的东西,落红同样如此,怪不得赵婉心这么扭捏。
“原来是那东西,婉心,你记着,在咱家里那可不是不吉利,那是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来,夫君帮你穿衣。”
唐宁笑着将惊讶的赵婉心抱坐在床边,帮她穿起了衣裳。
看着被掀开的被子下,白绸上已经干涸的点点落红。
赵婉心眼疾手快一把扯说,将白绸对折抱在怀中。
虽然夫君说的话让她很感动,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不让他看见的好。
“傻丫头,好了,夫君先出去,你收拾好再出来。”
唐宁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纠结此事,先走出门外,盘算着以后慢慢再告诉她。
不一会儿。
赵婉心便红着脸走了出来。
两人互相整理整理衣裳,一起往正堂而去。
正堂内。
定远侯唐炳春笑意盎然的坐在主位上,已然在这儿坐了半个时辰的他没有丝毫不耐烦。
毕竟儿子儿媳都是头一次成婚,昨夜睡得晚了些也实属正常。
看见已然挽起头发的长宁公主赵婉心陪同儿子一起过来,唐炳春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些。
早就等候已久的侍女看见少爷、少夫人进门,立刻端着托盘迎了上去。
“爹,儿子带媳妇婉心来给您老敬茶了。”
唐宁先开了口。
赵婉心从侍女送来的托盘内端起茶杯,毕恭毕敬走上前行礼道:“公爹,请用茶。”
“好。”
唐炳春笑眯眯伸手接过,一饮而尽,随即看着儿子儿媳开口:“唐宁,这几日你就带婉心熟悉熟悉府上,三日后你陪婉心一起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