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闻言连忙从身后扶起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儿,来到监室栅栏旁哭诉道:“家翁体弱,昨夜身着睡衣被抓了过来,感染风寒快不行了,还请小侯爷救救家翁。”
唐宁闻言看向皇城司提举高天石,高天石皱眉对狱头儿道:“去检查一下。”
“是。”
狱头儿使了个眼色,挂着钥匙的牢卒忙打开房门,将老头抬了出来,探探鼻息摸摸额头:“几位大人,这老头儿确实是风寒症状。”
“把姜汤拿来给他灌上一碗,带他去看大夫。”
高天石沉着脸下令。
看着父亲被抬走医治,名叫钱康的青年缓了口气,跪在地上接着道:“多谢小侯爷,多谢这位大人,还请小侯爷和这位大人替小人和家翁做主,小人和家翁真的没有窝藏可疑人等啊。”
“你真叫钱康,父亲叫钱有望?可有人证明。”
唐宁盯着青年又问了一遍。
“回小侯爷,小人和家翁是七年前搬到京师来的,买了套宅院在东三巷子,家中还有几处商铺,家翁素有人缘,街坊邻居都可以为家翁作证,小侯爷可派人去东三巷子调查。”
青年瞪着通红的眼睛,望着唐宁信誓旦旦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唐宁回了青年一句,回头看向一旁的杜飞,举起手上名单道:“杜检典,我刚才看了一路,这份名单上没有钱有望和钱康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高天石闻言更惊,上前两步从唐宁手上拿过名单,仔细比对一番后,将名单摔在了杜飞头上,阴沉着脸道:“杜飞,这是怎么回事?”
“回……回大人,这份名单是……属下亲自写的,可能抓错了人,属下现在就命人重新核实。”
杜飞急忙单膝跪地,低着头回到。
“是这样么?你去把昨晚行动的几个校尉、都尉都叫到正堂去,我稍后去问话。”
高天石死死盯着地上的老下属,若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囚犯,他都想亲自上手给他几脚。
堂堂皇城司抓人能抓到无辜平民,这鬼话说出去谁能信?
陛下信吗?
“是。”
杜飞连忙跑了出去。
“来人,先把这位钱康安排到单独牢房。”
高天石吩咐了一声,才好言对唐宁道:“小侯爷,请往这边来一下。”
唐宁默不作声跟随高天石来到狱卒门房。
“小侯爷,此等家丑实在不好在此处外扬,今日先不必审问疑犯,高某要亲自揪出皇城司这个败类上报陛下,还请小侯爷帮忙做个见证。”
高天石拱手行礼对唐宁请求道,心中五味杂陈。
“高提举,今日不审问疑犯可以,只是你们皇城司内事,我这个外人就不必旁听了,你审问出来直接上报给陛下就好。”
唐宁答应下来。
他明白高天石的意思,当着这么多犯人的面,亲手处罚了皇城司副手,皇城司威严不在,自然就无法再震慑其他人。
“大人,都是我一时糊涂,动了邪念,不关手下弟兄们的事,还请大人处罚!”
这时,刚刚出去的杜飞走了进来,跪在了高天石面前痛哭流涕。
勤政殿上。
大夏天子赵德清龙颜大怒,少有的把正在批阅的奏折都摔在了地上,背着手面对着墙壁。
作为他最信任机构之一的皇城司竟然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借机贪腐大案,还是由皇城司副手检典这样的高官带头,他感到的不仅是生气,还有深深的痛心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