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再度反问。
“这事儿就闹不大,我都能解释,福叔,唐宁化名进来,还装作一副身份低微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抓我的把柄啊。”
谭毅站了起来,走到中年男子身前拍着他的肩膀道:“把柄这东西,只有两个人都有的时候才最有效,今日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唐宁若不把我对他不敬的把柄攥在手里,他又如何敢放心让我们替他保守来教坊司的秘密呢?”
“少爷,这番话你是从谁口中听到的?”
中年男子闻言一愣。
他不得不承认少爷这话听起来有那么些道理,可自家少爷他再明白不过,就凭少爷他自己,他一辈子想不出这句话来。
“当然是……听别人说的,福叔,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就完了。”
谭毅犹豫了一下,坚定心神望着中年男子。
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位福叔,这话是他有次意外见到父亲和另一个人密谈时偷听到的。
福叔是娘的心腹,万一让他告诉娘,自己和爹可就不好过了。
“少爷,唐宁可是深受当今陛下信任,连安西侯都栽在他手上的人物,故意隐瞒身份进来,就是为了抓你的把柄?”
中年男子瞅着自家少爷,心中有些想笑。
他已经没心思关心这句话少爷是从哪听来的了,就少爷这番自信,都让他自愧不如。
“有些事啊,都是福叔您想的太复杂了,那福叔你告诉我,那位唐小侯爷进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谭毅面对着中年男子,直勾勾望着他道,他也听的出这位福叔话语中,对他猜测的不信任和轻视。
他可以不生气,但是福叔必须给他一个说服他的理由,毕竟他才初到京城,还不想什么事儿没干就回去。
“这……”
中年男子思虑半晌,又对谭毅道:“这样吧少爷,我让谭方进来跟着您,我回交州一趟,把此事告诉夫人和老爷。”
他总感觉唐宁化名进来,不是和自家少爷争一个花魁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目的,但具体让他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想了个折中之法。
“别啊福叔!现在我和那唐宁各自握着彼此的把柄,就当无事发生了,你现在回去告诉我爹娘,舅舅知道了一定饶不了我。”
谭毅一听声音都高了八度,也没心思在这过夜了,急忙上前拉住中年男子的手恳求道:“福叔,你最疼我了,此事你别告诉爹娘,我保证在京城一切都听你的,绝不再顶嘴,福叔我求你了。”
“好吧……我可以不告诉夫人和老爷,但是少爷你要说话算话,在京城都听我的。”
中年男子无奈,看着面前从小望到大的少爷,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心底多了一丝侥幸。
万一那唐宁真如少爷所说,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呢。
“好福叔,反正咱们今天也还没找好客栈,就在这教坊司休息一晚吧,明天咱们就走,办正事儿去。”
“好吧,就今日一晚,明天咱们就去谈生意。”
“多谢福叔。”
谭毅兴奋答道。
中年男子不再做声,只是默默望向舞台之上,只觉腹下有火腾起。
这里可是教坊司,天底下最好的青楼,哪个男子不想在这歇息一晚呢……
后院阁楼。
唐宁、赵明珠和黛姨共坐一桌,萧莜若和苏莺儿几人围桌而站,一小沓银票放在桌前。
“黛姨,不好意思了,我们稍后就要走了,这是莜若和莺儿姑娘的赎身钱,一共是六十万两,你数数。”